丝,搬家。
好在她终年飞来飞去,很快又认识其它男人。他们是她不固定的男朋友,她对他们一视同仁。她决定今生交男朋友无妨,但绝不结婚。
“谁知道婚后他几时去向其它女人,说那个男人对我说过的话?”
陆羽对婚姻死了心。
玉绮没有这如许波折。她是看了太多她的好朋友恋爱,甜甜蜜蜜的结婚,丈夫等不及七年就痒,再三发誓绝不再犯,不久又心痒难自禁。
“不是我,是她一直来找我。”男人们一致的借口。
一个巴掌哪里拍得响?
玉绮光做旁观者,便对婚姻寒了心。她和陆羽交往异性的方式不同。一次一个,并像她说的,交往最初就把话挑明,双方不论何者想结束时,另一方不得有怨言,或纠缠不清。好聚好散。
心眉知道,现今杜会中,似陆羽或玉绮的女性,不在少数。除了男人不能生孩子,许多男人的游戏规则,也适用于思想前卫开放的女人。在这类男女避戏中,无所谓输赢。
于是像心眉这样,不愿玩游戏,精神、心里有着自我道德束缚的女人,便只有下班后或假日里,拿工作填塞寂寞,或回家独享孤单了。
陆羽还更异想天开呢。
“哪天我不想飞,不想一个人过了,找个基因优秀的男人,生个孩子,做个快活的单亲母亲。”她说。
心眉听得骇然,是啊,你快活,孩子怎么办?你有何权利在小孩出世之前,就替他决定让他没有父亲,终生父不详?
唉,真的,世间历史上,任何开国辟疆的伟人,都没有为人父母者伟大。
不知是否今天见了大姐,七早八早担心女儿交男朋友,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二姐呢,为了小表不顾形象,蓬头散发在公共场所狂奔吼叫;而大姐还有勇气中年怀孕,二姐好像也有点被她丈夫说动了,害得心眉满脑子胡思乱想。
真是的,反正她打定主意不结婚,自认不够料子当伟大的人,一生平凡做个升斗小市民,何需忧国忧民忧他人闲情闲事?
锁好车子,心眉正要走向停车场电梯。今晚只剩她一个人在家,前面柱子那边人影一闪,使得她停住了脚步。
她呼吸也暂停了。十点多,快十一点了,这么晚,停车场只有几个角落亮着淡黄灯光,将近二十个停车位的停车场,仅她一个人。
她就算扯破嗓子大叫,楼上大堂的警卫也听不到。
心眉抱住双臂,环在胸前,轻轻顺一下紧缩的喉咙。
“谁?”她试了一声,然后再提高些音量。“是谁在那边?”
也许她眼花了。也许只是水泥柱的影子。
她耸耸肩,提起脚,忽然身后有东西在移动。
她全身发冷,仍迅速转身。
什么也没有。
“咯,咯,咿,啊。”
什么东西?心眉奇怪地低下头,瞠然瞪住爬到她脚前,对她天真的咧着嘴的…小孩!一个小孩!
“哦,老天!”
她东张西望,四下环顾,不见有其它人。
“怎么回事?”她蹲下来,对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说话。“你是从哪来的?你妈妈呢?你爸爸呢?”
“啊,哦,哦,咿。”
婴儿朝她伸出一只胖胖的小手,对她咧着嘴笑,十分可爱。
她不禁也笑了。“你太顽皮了吧?自己跑到停车场来玩,嗯?这时候小朋友不是都该上床睡觉了吗?”
“咯,咯,咯。”婴儿举手摸她的脸,快乐地咯咯笑。
“是啊,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可是太晚了,不是结交朋友的适当时间呢?”
“喂,你有完没完?”一个男人声音从她背后冒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她忙抱起婴儿转过身。对方背着灯光,她看不见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