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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而且,我极厌恶听到曾雄的声音。”
他微微摇头,没有出声。
“他们以为上次在你家—一我没有回家!”她说。莫名其妙就脸红了。
“小美搬家那次?”他眼光一闪。
“是。我的解释是为陪小美。”她说。
“为什幺不说出后面另有出路?”他反问。
“不想说。”她摇摇头。“我知道哪些话该说,可以说,哪些话不该说,不可以说!”
“这事有关于你的名誉。”他认真的望着她。
“我…没有想过。”她痹篇他视线。“我觉得—一不应该出卖你们!”
他沉默了好一阵,眼中光芒变换了几种深浅颜色。
“谢谢你!”他只这幺说。
“不,应说是我谢谢你,因为…你信任我。”她说。
他想了—下,笑起来。
“我并不真那幺信任你,我只是赌一下,”他其实可以不这幺说的。“结果我赢了!”
她有些尴尬,原来他只是赌一下?
“如果我讲了出去呢?”她忍不住问。女人总是比较小心眼的。
“我们都有麻烦了!”他说。
看他说得那幺轻描淡写,他刚才说并不真信任的话不是真的,他故意那幺说,他不要她感激。
真的,他是这个意思,她忽然懂了。
“你不必故意说那些话,”她笑。“你怕人感谢你?”
“我不希望欠人情,也不要别人欠我情!”他淡然说:“独来独往,没有牵挂最好。”
“但人是不能离开人群的。”她说。
“我希望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能吗?”她再问。
“我尽量,”他的瞳孔在渐渐收缩。“人最软弱的就是感情,也是大多数人的致命伤,我尽量摆脱一切的感情困扰,永远保持孤独。”
“但是跟你的人都忠心耿耿,他们对你有感情依附。”她不放松的。
“我正在训练他们,”他冷冷的说:“不能摆脱感情的人,就不能成功。”
“但感情是人类天生的!”她说。
“我知道。我就是要和天生的东西拗一拗,”他眼中有抹奇异光华。“人定胜天!”
“你的名字叫亦天也有关系吗?”她问。
“我…人亦是天!”他傲然说。
她心中震动,他的口气太大了,他太骄傲。
“人不能是天,如是天,也只是一个,太孤独了、人不能没有同伴。”她婉转说。
“孤独正是我所求,我刚才说过。”他说。
她吸一口气,莫名的失望塞满心头,她料不到他是这样的人,他不该是,也不会是,但他这幺说…
“不要怀疑我说的话,”他似乎看穿了她。“我的行动和事实可以说明一切。”
“我没有怀疑,”她马上说:“只是…有点可惜。”
“可惜?”他眼光一闪。
“你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感情藏得太深,没有人可以看得到一一或是极少人能看得到。”她扬一扬头,替自己鼓起勇气说。
“极少人?你!”他紧紧的盯着她,像是…恼怒。
她被他的恼怒激起了斗志。
“是。”她昂然不惧。“我觉得我看得见,而且一一感觉得到。”
他呆怔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的小说看得太多,”他指着石椅上的小说:“你的幻想也多于一切。”
“别笑,”她胀红了脸。“现在你不承认也不要紧,总有一天—一你会露出马脚。”
他不再说下去,很懂适可而止。
“如果真有这幺—天,我也希望能看见。”他说。
“你只是好强,”她也傲然的笑。“你知道我讲得对,只是不肯承认而己!”
他用一种挑战的眼光望着她,似乎在说“我是吗?”
“一起午餐?”他只这幺问。
“我怕回来时失去这个座位。”她摇头。
“有兴趣去我那儿下一盘围棋?”他再问。
“如果连午餐一起的话。”她有意外之喜。
“我相信阿婶在等我。”他说。
她微微一笑,收拾好帆布袋,萧洒的背着跟他走。
“今天…你和平日很不相同。”他终于说。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切面和形象。”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