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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这份工作不要紧,弟弟留学那笔钱呢?要还给陈先生?啊!
如果母亲知道她辞职,一定会怀疑那笔钱的,老天!她这回真是进退无路了!
天快亮时,她突然想起电话录音的事也不能全怪她,电话是陈先生打的,他该知道详情才对。
是了!这该是陈先生的错。
她这才安心些,迷糊的睡了一阵。
“姮柔,姮柔,还不起床上班?迟了。”母亲很着急的推她又叫她。
“上班?”她迅速坐想来,马上又想起辞职的事,颓然倒下。“不,今天不上班了。”
“为什幺?今天公司休息?”
“不,”她用棉被蒙住头。“我辞职了。”
母亲吓一大跳。
“你说什幺!辞职?”她叫。“不是做得好好的吗?又说老板人好,才借了钱…怎幺辞职?。”
“是真的。”她把头伸出来透一口气“我和公司的人…有一点磨擦。”
“你这孩子,怎幺可以这样呢?”母亲着急。“你一向脾气都好,怎幺这回有磨擦?”
“大家工作原则不同,”她吸一口气。“你知道我是最讲原则的人。”
“也不能说辞就辞—一”
“已经辞了,没办法挽回。”她说。
她心中也难受,但不能表露出来。
亦天是好老板,公司也是好公司,但她…
“姮柔,你的毛病就是个性太倔强了一点,”母亲叹气。“我们替你取名字姮柔,就是希望你脾气柔一点,你…”姮柔不说话。
其实她只是讲原则,并不太倔强,但这事…真是与脾气、个性无关。
可是她又不能说清楚。
“老板提过那笔钱吗?”母亲焦急。
“没有。”
“那…”
电话铃和门铃都同时响起来。
“唉!我先开门,你去听电话,”母亲奔出去。“电话准是找你的。”
她披—件白色毛巾的长晨褛就出去听电话。
“喂…”她才开口,就呆了。
陈先生已知悉一切?电话追来了。
“姮柔…”陈先生说:“是你吗?”
她心中怦怦跳,瞄一眼大门,那吃惊更大,怎幺…斯亦天站在哪儿。
“陈先生,对不起,我有客人,”姮柔马上说,声音也高扬起来。“请半小时后再来电话。”也不理对方的反应,马上收线。
“你…”对着亦天,她心中是兴奋的,她完全不明白是为什幺。但又窘迫,自己这—身衣服,连脸也没洗。“请…坐。”
母亲看她一眼,也惊异于她同刚才的不同。
“妈妈,他是公司老板斯亦天。”她窘迫的介绍着。“这是妈妈。”
“伯母。”他脸上没有表情。
那眼光却很深,很深,很难懂。
“哎…你们聊聊,我去买菜。”母亲马上痹篇。
“妈妈…”姮柔想留下她,她却已走了出去。
亦天一直望着她,她窘红了脸,手忙脚乱的。
“请…请坐,”她摸摸头发。“请等一会儿,我去换衣服,我去洗脸。”
说完,一溜烟的跑进卧室。
十分钟后她再出来,亦天已坐下,但眼光定定的在一处,姿势有如盘石。
“哎…我好了,”她不自然的坐下来。“请问有什幺事?我是说你…”她心中对辞职的事已再无芥蒂。
“请你回去上班。”他把凝定的视线移到她脸上。
“但是我…”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他认真的说:“公司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阿婶在内,所以…请你回去。”
“昨夜我辞职,你己同意。”
“那是欠考虑的,我当时很生气,”他说:“你这样无缘无故的走,公司里其它人会怀疑的。”
“让他们怀疑好了,反正我和你们…是对立的。”她说得极不自然。
“对立!”他眼光一闪,冷冷的笑起来。“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
“然而—一不是吗?”她反问。
“正与邪,道与魔,朋友和敌人其实很微妙,也很难分,你不认为吗?”他也反问。
“对我来说,是非,黑白是清楚的,中间有界限,一眼就辨得明。”她说。
“因为你没有经验。”他轻轻牵动一下唇角。
非常成熟与性格的一个动作。
“与经验无关。”她颇强硬。
“这世界上有绝对的事吗?”他摇摇头。“我说的话就那幺多,请下午上班。”
“我不会演戏,不是朋友…我表现不出。”她说。
“原本我们就不是朋友,”他站起来。“但也不一定是敌人,我只是老板。”
“不…”
“你是针对我?”他转身看她。
“不是。我不喜欢回去工作。”她叫。
“你一定要。否则…姓陈的那儿你怎幺交代?”他了解一切的。
“这…”她讲不出话。
“刚才我进来时,可是他的电话?”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