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几声,转身进另一间房。
恩慈再敲门,没有反应,伸手一扭,门就开了。
很意外,里面没有人。
而且,非常干凈,有条理,绝对和外面的脏、乱不同。一目了然的不同。
床是整齐的,母亲不在。
“她不在。”恩慈下意识的尖叫起来:“她不在。”
罢进房的女人跑了出来,还是一脸孔漠然。
“什?事?叫什?她不在有什?好大惊小敝的?你不许人出去的吗?”她说。
“但是…你们说她在。”
“我们又不是她保姆。”女人有点不耐烦:“你是什?人?找她有什?事?”
“我是…社会服务中心的。”恩慈只好这?说:“我找她谈一点公事。”
“这?早。”女人冷笑:“我们这种人不需要你们来说教;有人养我自然就不做这种生意,简单得很。”
“你…不知道她什?时候离开?”
“说不定有客人带她喝早茶呢?”女人暖昧的笑:“你等一等吧!”
“请问…昨晚她有没什?特别?”恩慈再问。
“特别?没出房门,没吃晚饭,说特别也行,不特别也行,总是这样。”女人说。
“黄昏时分…你有没有听见过她尖叫?”
“尖叫?”女人又笑起来:“小姐,你别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你去她房间吧,看看她有没有留下什?字条。”女人半开玩笑:“阿艳是中学毕业生呢!”
“昨天我来找过她,我怕她…受刺激。”
“受刺激?世上还有什?事能刺激到她?”女人又冷冷笑:“她还会有知觉吗?哈!2”
“请别笑,我怕她出意外。”
女人果然停止笑声,半晌才说:“如果想死,早已死了,不会等到今天。小姐,你不懂我们。”
“但是…阿艳的女儿找她!”
“女儿?”女人呆住了:“阿艳没说过,她有女儿?她不是孤单一人吗?怎?会有女儿?”
“的确,她女儿找她。”恩慈说。
女人又呆呆的想了半天。
“我不知道,或者她离开了,”女人说:“今天的情形…女儿找她,我想…她受不了。”
“请来看看她房中可有什?特别?”
女人在门边张望一阵。
“没有。”她摇摇头:“她最爱干凈,房间总收拾得一尘不染,每次有臭男人上来过,她就洗刷半天…没什?特别,每天她房中都这?整齐。”
“她可带走什?”恩慈再问。
“没有吧!”女人又望一望。
一张床,一张椅子,几件衣服挂在那儿,小几上的电饭锅,这?简单,带走什?一目了然。
“我…想留在这儿等她。”
“你等就是,这是她的房间。”女人走开了。
恩慈就站在门边等。
她不敢坐,她真的害怕,想到都恶心,多少陌生男人坐过的地方,她的心在发抖。
整个上午过去了,她也站僵了。母亲始终没有回来。
午饭也没吃,直到下午二点多;女人起床,才看见她仍站在那儿。
“小姐,你还没走?”女人露出一丝惊讶。
“她…一直没回来。”
“或者她跟客人去了,不稀奇!”女人说:“你回去吧!留下电话,等她回来叫小莲通知你。”
“小莲…”
“是我女儿,上学那个。”女人笑:“站在这儿等是没有用的。我的这间破房子,连阳光都不照进来。”
“请切记通知,很重要的。”恩慈留下电话,离开。
马路上的阳光刺眼,令她清醒不少;她这?跑出来,连假都没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