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他急得冒汗,只好装傻。
“我喜欢你,隽之。”她坦诚地凝望他“从小就喜欢你,或者说…喜欢之中带着爱。”
“晓芙…”他骇然。
“真的,相信我。”她脸上是柔和的美丽光彩,那的确是爱情“自从你离开美国,我就知道是这样,见不到你的日子很难过,我千方百计能常?锤邸U庖彩俏易隹战愕牧硪荒康摹!?br>
“晓芙,我…我…”他心中叹息,该怎幺应付呢?他是不能伤她的心“我很感谢你对我…这幺好,但我…我觉得太突然了,我…”
“我并不是要嫁给你,”她笑起来“我要嫁一个我爱的,他也爱我的男人。现在我只是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你为什幺那幺害怕?那幺为难?”
“我这幺普通,不值得你…这幺做。”他总算想出一句话来。他整个背脊都湿了。
“爱情没值不值得的,”她笑得开朗“你可以不爱我,我不会勉强,爱情是公平的事。”
“可是晓芙…”
“你知不知道,我曾怀疑,是不是当十三岁那年我已经爱上你。”她笑得好真纯,像个小女孩。
“你在说笑。”他尴尬地说。
“真话,记不记得那年暑假你和哥哥开车带我去圣地亚哥的‘海生动物园’去玩,我相信就是那次。我们俩坐在后面,我在你怀里睡着了,记不记得?”
隽之依稀有模糊的影子,然而那幺长远的小事,又怎能放在心中呢?
“好像有这幺回事。”
“就是那次啊!我心中发誓长大要嫁你,”她笑得好大声:“小女孩的心理很奇怪的。”
“你现在仍是小女孩,”他说“当年发的誓现在要来当真?你不怕错误?”
“我已经长大了,”她眨眨眼“我觉得当年的感觉没变,那幺多男人,我只喜欢你。”
“看来,今夜我别想睡觉,你令我失眠。”
“这幺严重?”她仰起头笑,非常动人的姿式“隽之,你什幺都好,就是对某些事太紧张,太执着,弄得自己神经不能松弛。”
她一言中的,小女孩也不可轻视呢!
“你说得对,我是这样的。”他又想起思慈,大概这一辈子都没希望了吧?真是…黯然神伤。
“知错不改?”
“与生俱来,本性难改。”
“你今天的不快乐是为什幺?”她突然问,在他一点也没有防备的时候。
“我…”他答不出话。
“让我替你答。你这人太善良,每次看见汤家父女就内疚,就情绪低落,对不对?”她说。
“也…许吧!”他透一口气。
晓芙毕竟是天真纯良的。
“其实你可以不再去看他们,”她认真地说“再去也帮不上忙,汤家的人知道你有这份心已经不错了。”
“王森是我朋友。”
“啊,汤恩慈的男朋友,”她记性真好“那又怎样?也与你没有关系啊!”“他不在…我只好帮忙。”他说。
“我是说下次,”她很懂事的样子。可是她完全不知道,她把一切弄错了“以后少与他们来往吧!”
“我知道。”他低下头。
没对晓芙说真话,他心中觉得很不舒服,可是又怎能对她说真话呢?她还有一厢情愿的感情呢!
晓芙跑去摆桌子,预备婉筷什幺的,真像一个美丽的小妻子。隽之在一边看呆了;如果有这样一个家庭当然是好,只是…只是他并不爱她。
正如她说,爱情不能勉强。
他叹一口气,进卧室换衣服。
晚餐很沉默,连晓芙也很少说话,为什幺呢?她剖白了感情自己也觉不自在?
“我们…不如去游车河兜风吧!”她终于说。
“这幺‘静’,这幺‘单调’的节目?”他打趣。
“我是来看你,陪你的!”她理直气壮“和你在一起去哪儿又有什幺关系呢?”
“对白…如此文艺腔。”他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