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声，过了好一阵，它的脸孔从手心中抬起，泪依然在眶内打转。

“她现在所谓的丈夫也不会允许。”

他把车开得飞快，一下穿过狮山隧驶向新界。

她不声，也不担心，他们俩总要解决一些事。

“为甚么你离开公司？你不知，他连生意都不怎么，任刘来。”

“我不愿回家，看见他们就烦，就伤心，好好的一个家就完了。”

苏明德在电话里向凯莉诉苦，被父母的事烦得不得了，又帮不上忙。

“你──”他瞠目结。

她手上还有几个商业单位，今天不了，慢慢来，生意是永远不完的。

“不，我担心，我真的害怕。”掩看脸，她竟然下泪。他伸双手正要拥住她，安她，他心中的女神竟然泪了。但手伸到一半便停住，他不敢，他畏缩，他怕轻薄了她。

“他们还没和好如初？”她惊讶。

“她──会回来找他吗？”

“他也过菱，也许得更些。”

“不要胡思想，让心侵。”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下意识的说“他早该回心转意，他又不是坏人。”

这──是她错吗？

她征征的听看，思索看。

“你不明白。”她中是忧虑，是担心。

今天工作轻松，只有一个签买卖合约的客，她不必外东奔西跑。

“但是她也他，我知。”她说“否则，当初她不会不顾一切的抢走他。”

“很久──不见了。”

“不，你不懂，”她叹一气“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若要回来，没有人能阻止。”

“上来。”他彷佛很疲倦“上来。”

“你不知──我从来不知老是这么──这么一意孤行的，为女。”

“他──会去找菱吗？”

“范受过一次教训，不可能再蠢。”

车门打开，她看见瘦了不止一圈的苏启。

她还是怔怔的发呆，显然这些事一直纠缠看她，她想不通，想不透。

苏启还在天酒地？

“没有这么严重吧？”

“她看来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她过的是超级富豪的生活。”

“怎么可能？那女人怎会放过老于？破裂了的唱片又怎能再完整？他们吵得天翻地覆，老常常数天不归，看来凶多吉少。”

“也不一定是，说不定是妒忌，是憎恨，是故意要表现她有比你、比你优胜之，真的，那不一定是。否则她怎会离开？”

她已经在学开车，打算考到车牌后选漂亮的跑车来玩，她负担得起有余。

来到这间公司，她表现极好，女老板对她信任非常，从不理会束她的，她得很开心。

她绝对没想过他是这样的人，否则当初不会选他。

站在街边，现在正是的士更的时间，一辆车都不见，她摇摇，一熟悉的平治停在面前。

“这是不正常的。”他无法不正说“素施，这是──变态。”

或者，她可以些甚么补救的工作。

“她若回来，我怕──他抗拒不了她的诱惑。”她自顾自的再说。

四钟，她已无心留在公司，和同事打过招呼，便迳自离开。

她之后还有多少女人？

“我知自己莫名其妙，但是──凯文，你见过她的，她是不是真的比我好？”

“稳櫎─不能相信。”

“没有这样的事。”他只轻轻拍她的肩“菱已是过去的事，而且菱现在已有男人，那男人是不好惹的。”

“回来又如何？他会再接受她？”

他大概豁了去，一下沉沦到底了。

“不，绝对不。”凯文加重了语气“菱给我的觉是依附在男人上的玩偶，是没有生命和灵魂的。你不同，你有血有有有恨，是活生生的人。”

他把车停在一间酒店外，不由分说的拖看她去。

她不是二话不说的便退了吗？

没跑车前还是先委屈自己坐的士。

“你见过他吗？”明德叹气“他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像个暴君。”

只考虑一秒钟，她上车。

这酒店以往来过，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却又不愿在大广众前拉拉

凯莉非常不安。

怎么那样玩不起？

她绝对没有想过去破坏别人的家，只不过是玩玩，九十年代的男女，那苏启怎么完全不懂规矩？

当初──她笑了，当初他是个规矩的男人，是她教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