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素施自嘲。

“偷运回来的。”他笑。

一星期后他回来，带了一朵好漂亮的新加坡兰送给素施。

而且说来对菱有损，她不愿。

“一星期的蒙胧摸索和互相猜测。”

菱对她哭诉自己的遭遇。

“甚么又是情？”霭然彷佛在自问。

菱一直得极好，表现，极能笼络客人，是最好的公关人材。有了她，素施就不必那么辛苦，素施也不当她是外人，本忘掉了她的过往，对她如同自己的妹妹。

天下男人这么多，为甚么她一定要范？

“不要好奇，我只是个普通女人。”

这是一个谜，除非菱亲自说明，否则没有人能猜到。没有人。

“你对他本人的认识了解，一定没有你想像的多。”他说得特别。

来了东京因为好赌，结果与黑社会的人拉上关系，最后欠债太多，就被控制。菱是颇有几分姿的，加上那懒洋洋不起劲的味，又媚态十足，的确能引一些男人。起先她专替黑社会的人迷惑大客，后来竟被拍黄小电影。她不肯就范，拍小电影就等于白纸黑字写在上面，了一辈于也翻不了。几次威利诱加上毒打之后，她逃了来，跑到素施那儿。

当时他的颓丧失落是因为菱？是因为没有工作？素施不知。

是怎么开始的呢？

“一星期的狂恋？”

像他们现在这样的往，会有甚么结果呢？她猜不，霭文也猜不，甚至有次问霭然，她也说不清。

上一次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复原。

素施只是回想，并没有把这段往事告诉凯文，他是外人，虽是好朋友，也不必知这些陈年旧事。

那夜东京也是下大雨，酒吧生意不如平日旺，素施想先回家，正待代经理，菱落汤般的就冲酒吧，显然是没有通工，从相当远的地方跑来。当时对菱的认识，仅知她是个客人，常跟不同的男人来喝酒，因为同来自台北，对她有印象。看见她那惊惶狼狈的模样，素施好心的招呼她到后面办公室去。

可是那视线的结，光的是互相的，她有觉他必定也有，只因为菱的突然闯，是，只因为菱。

她不敢也没有把握在他面前表现真情，她是个不能输、输不起的女人。

素施只是不明白，为甚么？

那朵兰活了一星期，天天对看它，觉也许就不烈，当工人把它扔掉的时候，素施也不觉可惜。

“你令我的好奇更甚。”

“你们俩是怎么碰在一起的。”

原来在台北时她是个容小，是在那带情成分的所谓容室工作。有人建议她来日本，因她模样颇像日本人，这样可以多赚一钱，储蓄几年便可以退休，嫁，从良。

她肯定知素施对范的情，她完全懂得素施。看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她必定故意这么。

“没有想像。他给我的觉是从他直接而来的，那一星期支持我过了这些年。”

“不知该怎么说她，”她不置可否“大概我从来不曾真正了解她。”

而且一年之后不告而别，弃范于不顾，她真的他？

酒吧这一行自然与黑有关系，况且素施一向豪气义气，颇有大大风范，若菱这么可怜，就替她讲妥数，还了债，留她在边帮忙，条件是她必须改掉一切风尘恶习。

“菱呢？我对她更好奇。”他突然说“她不像真实的人，是依附在男人上的藤。”

刚刚开始生长的，无声无息的就乾枯，死亡.来不及展开它灿烂丽的一生，实在是太大的遗憾。

“也许霭文能回答这问题。

她这样不但伤了素施，也伤了范，为甚么呢？

不像范以前在酒吧用的酒杯，她现在还好好的保存看，十分珍惜。

“这样算不算情？”霭文问。

上次的伤痕──她有犹豫，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与范无关？

相当远。”

范真的接送素施三天，然后飞新加坡。

她不能让菱那模样在酒客之中尴尬。

可是──她一声不响的抢走了范。

堡作开始后，人也变得正常、乐观，和他刚现在酒吧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谢谢。”素施还是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