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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替你的家人想?你父亲哥哥会有多伤心,还有你的朋友,和一些爱你的…”
他戛然而止,倩容没注意到他的奇怪表情,很理性地说:“我死了,家人朋友自然会伤心难过,但并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可是那个母亲死了,却会严重地损害四个孩子的一生,她的生命比我有价值多了。”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荒谬、最可恶、最刺心的一段话,他死瞪着她,像要吃掉她一般。
为了对抗他内心无来由的痛楚,他用气愤的口吻说:“如果你不是伪装慈悲过了头,就是没有真正爱过任何人!你的心太冰冷,不能体会别人为你尝受的痛苦!”
“我…我没有…”她被骂得泪都快流出来“只是我十岁就失去母亲,很能了解那种失去依靠的滋味…”
这是她第一次提到自己的身世,看她梨花带泪的模样,智威的气消了一半。
“你父亲没照顾你吗?”
“他很爱我,但不知道该如何带女孩子,所以,十岁起我就到教会学校寄宿,那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一反平日的滔滔雄辩,初次明白什么叫哑口无言,他好想拥她入怀,但此情此景,他只能递给她热好的罐头,说﹕“吃吧!”
雨持续下着,天黑时仍未止。
“我们必须在这里过夜了!”他望着窗外的雨说。
他一说完这话,倩容的心就止不住地混乱,一方面想和他独处一室的危险,一方面担心父兄又要多撑一夜,人有些昏昏然。
他把唯一的木板床让给她。倩容裹着毯子躺下,心里十分不安,想他一身单衣,又在湿地上,会不会生病呢?
“你这样能睡吗?”她忍不住问。
“不能的话,你愿意把床和我分享吗?”他有些恶作剧地问。
室内一阵沉寂,她考虑良久才说:“有何不可,总比你生病好吧!”
接着又是一阵尴尬的空白,最后他站起来说:“是的,有何不可?我们又不陌生。”
他钻进毯子里,倩容马上感到那股热气,他没有特意痹篇,手臂及腿都碰到她。薄薄的棉布经不住肉体的摩擦,赤裸肌肤的相触更如燎原的火,一下子,她就觉得他们之间比在石灶里燃烧的柴堆还要热。
他并没有动,但紧绷的身体显示他也感染到那种气氛。
漫长得有如一世纪,他突然转过身捱着她,眼光寻着她的眸子。
她感觉他一寸寸地靠近及压迫,每一移动都表明强大的欲望,她听到他用抑制的声音说:“我们今天并没有被下葯,我为什么还那么想要你呢?”
她的感官如在火中,自然无法回答。
“你也要我吗?”他轻吻她的唇。
那吻,柔柔的、热热的,让她颤抖如春天的花朵;香溢的、招展的、放开的、酥软的,他欲望偾张,情不自禁地压在她的身上。
他们再也不需要毛毯了,两个年轻的肉体汗淋淋地交缠。倩容不再抗拒,好像面对预言会发生的事。从脱下修女服的那一刻…不!在养马牧场再见他的那一刻…不!不!是这整整的两年,她一直想再回到他的怀抱,重温那销魂蚀骨的感觉呀!
他试着温柔,但积压已久的欲情,如火山爆发的岩浆四溅,无法顾及速度方向,只能炙热地溶化流经的一切。他吻遍她全身每一处,比任何时候都不脑控制自己,不需要刺激葯物,她就是他最强烈的催情剂!他必须拥有她!
最后的冲刺中,他想着和她一起坠入悬崖,中途又不断飞升,越过云端、太阳、星星和繁复耀眼的天体,令人颤抖喜悦的爆炸后,是真空,只有他们两个,在自己的天地中缓缓落下。哦!他的紫色星辰…急急的喘息声,混着外面淅沥的夜雨。
他用毯子覆住她,轻声说:“这种感觉,你竟叫它『强暴』?”
“不!它从来不是强暴。”她低声回答。
“你终于承认了!”他躺到另一边,半晌又说:“我真的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吗?”
倩容的心一下子冷了起来,她止住发寒的抖意说:“是…是的。”
“唉!三十万美元买个处女。”他轻叹着说。
“对…对不起。”她紧咬牙关说。
“不必了,或许一百万美金我也愿意出呢!”他说。
倩容突然觉得自己好脏,方才那场恩爱情浓,彷佛成了身上洗不净的烂泥。果真他们之间只是欲望,而她只是他发泄的对象而已。
用手遮住口,怕他听见那声哽咽,却发现他已睡着了。如此伤人,又如此漠不关心,因为爱他,一切才更显得绝望。她断断续续地哭着,哭到雨中,哭到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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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她就起来,穿戴整齐,煮好罐头,自己就呆坐在屋外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