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成了朋友,好自然,像命中注定的!
她不能想象,若失去他这样的朋友,她会怎样?
《午夜吉他》那苍凉的歌声浮上心头,她突然觉得一阵心酸!
星期六的夜晚,小径上显得特别寂静,之颖在草地上等到十点,仍不见以哲的影子。他没说过要来,可是,他每天不都是那幺自然、那幺准时来到吗?今夜他有事?或者有其它的约会?
约会?之颖怔了怔,以哲会有其它的约会?和谁?一个…女孩子?这个念头一起,之颖突然烦躁起来,再也无法安静的坐在草地上。
她扔开吉他,向小径尽头的公路望一望,空荡荡的只是一片黑暗,这幺晚了,以哲一定不会来。挟起吉他往屋子里走,看见文家窗口人影一闪,是爱莲吗?周末她不和韦皓约会?守在家里做什幺?想看看之颖是怎样的寂寞、无聊吗?
之颖也不理会,径自回到房里。坐不住,真是无聊得很,以哲每晚来不觉得,现在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好像把人困在真空里一样。哎…她跳起来,拿出抽屉里的小型盒式录音机,听听音乐也不错,机上录的是上星期六美军电台播的民歌节目。
整整听了一个钟头,音盒里的录音带完了,自动停在那儿。之颖叹一口气—她是很少叹气的。想不到这个周末假日那样的难以打发,她以前怎幺从不觉得寂寞呢?她…该找件什幺事来做做!
做什幺呢?这个时候自然不适宜做功课,更不可能看得下书,最可恶的是十一点多了,她竟没有一丝睡意。她把录音机的按钮关了,突然想起一件可做的事,在别人眼里也许是很荒谬的,可是,她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了。
匆匆套了一条长裤,抓一条大毛巾披在肩上,胡乱穿上双运动鞋,提着录音机从厨房的小门溜了出去。想一想,不妥,又退回来。
“妈妈,我到施家别墅后面的山坡去,你们关了门先睡,我有锁匙!”她扯大了嗓门叫着。
也不理妈妈是否听清了,就跳跳蹦蹦的往后山跑。
施家后门口,她突然停步。刚才清清楚楚看见黑影一闪,绝不是她眼花,附近一定有人,是…那个十年前的凶手来杀人灭口吗?凶手…之颖全身的神经都拉紧了,她僵在那儿不敢动。
过了好半天,似乎没有什幺动静,躲起来了吗?明明是有人的,那个凶手不该怕之颖的。
树叶一阵摇动,希哩哗啦的声音里走出一个人,之颖看清楚了,不禁大大的松一口气。
“阿保,你躲在那儿做什幺?吓人吗?”之颖笑了。
阿保的神色很忧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在担心什幺?
“我才被你吓了一跳,”阿保没什幺表情。“这幺晚从来没有人从这里走过!”
“我要到后山坡去!”之颖扬一扬手上的录音机。“我要制作一个杰作!”
阿保并不对她的杰作感兴趣。仍然在忧虑。
“杜小姐,你有空…最好多到我们家来几次!”他说。
“什幺事?”之颖问:“施薇亚不肯见我,施伯伯…哎,我又不好意思老去打搅他,我去做什幺?”
“家里气氛不好,”阿保苦着脸。“我阿保虽然是个粗人也能感觉到,空气…好像凝固了!”
“好吧!如果我来会有帮助的话,我很愿意来!”之颖微笑一下。“明天我来!”
“谢谢你,杜小姐,”阿保似乎努力想使声音温柔一点。“我和施家的人都会感谢你!”
“别感谢我,下次别躲着吓人就行了!”之颖挥挥手预备离开。
“刚才…我以为是那个恶徒!”阿保突然说。
“恶徒?谁?”之颖不明白。
“李立奥!”阿保恨恨的。他为什幺要恨立奥?他不觉得立奥也是个“受害者”?
“立奥?怎幺可能?”之颖怪叫起来。“他在神经病院!”
“好多疯子都会逃出来!”阿保很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