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甚至廷凯也不知道该怎幺安慰她。
沉默、寂静的施家别墅,更变得死气沉沉。
当时廷凯曾不赞成定邦搬出去,小夫妻在一起,尤其在心情最坏时,可以互相安慰一下。但是薇亚不理定邦,她更不许他进寝室,他是在难堪和愤怒下离开的,廷凯好担心,已有裂痕的两人,这样一来,不是有更多的误会!
廷凯不明白薇亚的感情,他从来不曾去了解过女儿,他总认为女儿大了,该有正确、理智的选择…之颖说得对,在婚姻上,甚至没有他的一丝意见,他觉得有些自疚,他该负起些责任的。
廷凯接了个电话,朝薇亚寝室走去…他走得真好,完全不像一个瞎子,只是,被人工弄松的地板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刺耳。
“薇亚,是我!”他敲敲门。
屋里一片沉默,似乎里面根本没有人。
“薇亚,我有重要的事情!”廷凯再说。声音严肃而带慈祥。他爱这唯一的女儿,可惜他总在忙自己的事,无暇去表达那份爱,那份关切。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开了。薇亚苍白而憔悴的站在那儿,她穿著睡衣,眼睛红肿,似乎刚哭。
“定邦来过电话,说他马上来,”廷凯心中难受,又不知该怎幺讲才不触及女儿的伤痕。“你去澳洲的手续办好了!”
薇亚不响,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幺。
“孩子,你不能永远把自己困在屋子里!”廷凯说:“外面阳光很好,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薇亚总算开口了。声音却空洞得可怕。“在美好的阳光下,我却做错了事!”
“薇亚,这件事不能全怪你…”廷凯说。
“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否认不了!”薇亚的眼圈又红了。“我等于…做了一次刽子手!”
“什幺话?想杀死你们的是李立奥,你怎幺会是刽子手?”廷凯摇头。
“你不明白,爸爸!”薇亚说得好苫涩。“立奥是我…逼疯的,他并不真正想杀我,我知道!他那个刚烈的个性,他因为我结婚而解不开心中的结,更不能使感情平衡,他这幺做只是发泄自己!”
“我不懂,孩子!”廷凯说。他真的糊涂了,立奥明明想撞死她和定邦,怎幺说是对付自己?
“你不懂,因为你不是我!”薇亚黯然摇头。“像我也不能懂你和妈妈的事一样!”
“那怎幺同?我和静文之间是爱,是感情…”廷凯停下来,若有所悟。
“可是我爱立奥,立奥爱我,爸爸!”薇亚勇敢的说了。
廷凯呆怔的站在那儿,怎样纠缠复杂的事?她爱立奥,却嫁了定邦,哎!怎能这幺糊涂?
“薇亚…”廷凯的声音有些不稳定。“定邦就要来,你预备…怎幺对他说?”
“我说实话!”薇亚肯定的。
廷凯摸索着坐在门边一张沙发上,他的脸色变得好怪异,好难懂。
“若是这样…会更遗憾!”他说。
“已经是无法挽回的遗憾!”薇亚说。
“孩子,就算爱…立奥已经神经失常,你该懂得怎幺保护自己!”廷凯含有深意的。
薇亚懂得父亲的意思,哪个父亲不替子女着想呢?可是这件事,她不能再自私的保护自己,她已决定。她的错误已太多、太大,她不能再错下去!
“我是在保护自己,”薇亚说得很奇怪。“我若隐瞒,将会有更大的伤害。”
廷凯考虑一下,这个时候才由他出主意,是不是太晚了?就像办一件案子,不是一开始就由他做辩护律师,从中间插入的,怎能打赢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