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奏呢!”珣美高兴地说。
“哼!扁会女红和风琴,怎么有资格当老师…”宗天又开始批评。
“宗天,你今天是吃错葯了吗?火葯味儿特别重。”珣美狐疑地看着他“我们湘文是哪儿得罪你了,你干嘛老唱反调?”
“你不觉得湘文太年轻,经验不足,应该换另一位老师来吗?”宗天仍毫不收敛地说。
珣美柳眉一竖,头一回对宗天发脾气说:“秦大夫,学校我在办,医院你在开,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
宗逃谫时无言,一看到湘文,他又差点失了控。也顾不得有礼或无礼,他不做解释地便冲了出去,背后犹传来珣美的声音说:“奇怪,认识宗天那么多年,还没见过他这斗牛似的德行,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斗牛?他竟成了愚蠢可笑的斗牛?
都是湘文!天地如此广,她为何偏偏出现在他面前?他曾经痛心疾首地写下“苍鹰从此飞”她为何也扬起翼到浮山来?他心中千百个不平与不服,重重踏上石路,横扫起一堆落叶。
回到医院,看了几个病人,情绪仍非常激动。他又踏过石路,往学校宿舍的厢房走去。
才下石阶,就恰巧看见湘文进入一间空房。很好,她落了单,正好有机会让他把话说清楚。
湘文开了右扇门,打量着桌床齐全的室内。突然左扇门“砰”地一声,吓得她转过身,看见宗天,她手上的包袱又落地一次。
他横眉竖眼地劈头就说:“我不相信你对我在浮山的事,一点都不知情!
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呀!”湘文说。
“怎么可能?你二姐和芙玉走得很近,难道她都没有提吗?”他仍一副指控的样子。
“没人问就自然没有人提。”她回答说。
这话不但消减不了他的怒气,反而让他更毛躁“无论如何,去年在琉璃河畔,你坚持跟我师父走时,我们就恩断情绝了!你明白吗?我对你再也没有一点感觉,不是朋友,甚至连兆青的妹妹都不是!你只是一个我想遗忘,发誓永远不要再见到的人。”
他的愤恨除去了湘文仅有的防备心,她眼眶发热,想说抱歉,想给他安慰,想平息他所有的痛苦。但他不给她机会的继续说下去:“可是你偏不放过我!金山银海的夏家你不待,为何要回到汾阳?而汾阳你不安份守己地守着,为何要到浮山?这是我的地盘,你若知趣,就不该踏进一步!”
他的指责,声声严厉,只差没说出羞辱的言词了。此刻,湘文也不得不反驳说:“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浮山。如果我事先知情,我一定躲得远远的,不会让你看到!”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他脸上有某种残忍的表情“现在你晓得我在浮山了,可否请你打道回府,别打搅我的清静呢?”
“我…这怎么可能呢?珣美姐好不容易盼到我来,学校需要代课老师,她也需要帮手,我不能弃之不顾!还有,我若回去,又如何向吴校长交代呢?”
她摇着头说。
“所以,你存心要在这儿捣乱?”他咬着才说。
他那毫不掩饰的强烈厌恶,让湘文痛苦。她几乎无法应付,只能避其锋,用带着哀求的语气说:“我怎么会捣乱呢?我来是真心想帮珣美姐,没有其它目的。而且我只待三个月,明年初我就走了,我保证只留在学校的范围之内,不靠近医院或浮山的任何地方,这样你就看不见我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