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家庭丈夫,既无法带兵打战,也不能三妻四妾。所以,你也不必学外头那些女学生,穷嚷着什么婚姻自由的,这不过是将自己逐离社会,落得众人嘲笑的凄凉下场而已。”
申亮偶尔会和革命人士来往,也常带回一些新潮书报,甚至上西洋教堂,但他认为女儿该由妻子管,所以,除了在里小脚上坚持反对意见外,其余都不予置评。
当湘文七岁许给夏家公子训之时,申亮因与夏家友好,也抱着玉成美事的心态。
既有了人家,玉婉的管教更严格,也养成湘文乖巧温顺,娴静文雅的个性。
她很崇敬那些走在时代尖端的人,他们有极伟大的作为,她也爱看那些建立新中国的书;但她是女人,一个订过亲的女人,所要做的就是顺服命运,不教家人蒙羞。
当璇芝说出自己逃离夫家的故事时,湘文十分震惊,她不知道若夏家待她不公平,她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至于他,那个吹笛男子,直觉上是个危险人物。两年前任意搭讪,今天又半路认人,他到底有何目的呢?
一个温热的鼻子凑近她的手,小白羊变得安静,完全忘了方才的一场騒动。
八岁的兆安用绳子套紧它说:“我保证它不会再跑掉了。”
“好了,让它去找妈妈吧!我们也该回家了,免得二姐又来找我们。”湘文摸摸羊儿说。
兆安有几分不舍,但他一向最听三姐的话,所以将羊牵回畜棚,还喂了一些草。
见来抓鸡摘菜的张嫂已在等他们,湘文催着说:“明儿个再来吧!”
“羊儿,你要乖乖哟!三姐说要罚你两天不能出园。时间到了,我再带你出去遛遛。”兆安煞有其事地说。
湘文笑笑,关上菜圃的门。走几步,再往山径看看,她心里颇为担忧,不知道那个人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更怕的是,他会不会影响她的生活与平静呢?
宗天由后门,经马棚到花园时,才被家中的仆人发现。
“大少爷回来了!”有人高喊。
这一下子,原本聚集在前头葯堂等着的众人,全往后厅来,宗天眼见爷爷、父母、弟妹们一个个出现。
“你这孩子,连返家都要走后门!”秦孝铭半指责儿子说。
“我猜他是想上山看我种的葯草。”爷爷德坤说。
“爷爷说的是。”宗天讨好地附和。
进到厅里,他拿出行囊里的布料、土产、新玩意等分给众人,才有机会一一招呼。母亲瑞凤又多了些白发;大妹芙玉年将二十,出落得亭亭玉立;大弟宗义则脱去稚气,开始有男人味道;小妹芙蓉窜高一个头,变得最多。
有德坤在场,话题难免就在医葯中打转。
“爷爷前一阵子患了风寒症,现在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呀!”宗天观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