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屏愣了一会儿，沮丧地说：“你这不是又要得我转学吗？”

他看着她，见泪下她的脸庞，只有低声地说：“我试过了，小雁，我真的试过了！没有你，我就是不能好好的活着，事业成功和快乐幸福也只变得愈来愈遥远。”

“可是你想过吗？没有我，这些都不会发生了。”雁屏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求求你，远离我好吗？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能事业成功、能幸福快乐，别让我再害你了。”

看他从容庞洒地站在那里，自信笃定中带着专横，这是雁屏最难抗拒的何永洲。她不敢接话，只是咬着后，往人稀的地方走去。

雁屏回过，尽量冷住心，用在旧金山对他的漠然装自己。

“但你和我在一起会更惨呀！”她难过他说。

“我想，你不可能移驾到纽约，只有我来了。”

雁屏听到这段话，不知是该哭还该笑。她晓得他还是不把她的“前世说”当一回事，一心要纠缠她到底就对了。

但就在她习惯他的相随时，他却连着好几天没在图书馆现，也没等她，甚至夜不归营，扰了

何永洲有好一会儿不说话，只是看看天，又看看她，才开：“所以，我算是全世界最命苦的人，没有你，活不下去；有你，也活不下去，那我该怎么办呢？大概连所罗门王的智慧也解不开这难题吧？”

表情变得严肃，

她觉到自己的脸表情松弛了，心中泛起许久以来几乎被遗忘的快乐，但她不能让自己恣意享受，所以更板着脸孔。好在天已全黑，否则世故如何永洲，是很容易看穿她的伪装的。

这一个多月来，他总是在她工作期间泡在图书馆，等她一起下班。最初她是又骂又避，但何永洲是那锲而不舍，又脸够厚的，他会用各方法攻破她的防线，让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存在。

但她非常心不在焉，没几分钟就掀起窗帘的一角，往草坪对面的二楼观望。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何永洲到底去哪里了呢？

她好累，无力再应付，便一声不吭的骑上她的脚踏车，往公寓的方向去。

雁屏发现自己快要笑来了，以前何永洲老用大哥哥或老板的态度对她说话，后来就是一堆分不清怨的纠葛，从未像此刻这般平等幽默，仿佛两个极好的朋友。

“小雁。”他叫住她。

她瞪他一说“你为什么偏要跟我呢？”

“我也要回家。”他笑咪咪地说。

何永洲看穿她的心思，忙走向前，握住她的手说：“不！不要再对我冷漠。你在旧金山说不我，比拿刀杀我还残忍。雁屏，我已经为你死过，也为你放弃一切，你还忍心拒绝我吗？”

要拒绝何永洲已是很难，而当他特别展现魅力时，她更是轻易就忘掉现实的阻力和诅咒。

“你不会正好和我住同一栋楼吧？”她没好气地问。

“我很想，但没那么神通广大，只好住在你对面的那栋公寓。”他一脸遗憾的说。

唉！她该如何“置”现在雪城的他呢？

她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镇，一切事情都变得单纯，没有何家及程家的对立、没有舆论的压力，连孙师父的话都不再重要，他和她的相像突破了层层寒冰，有一开的舒畅。

雁屏脚下猛地加速，他也追了过来。

“不！以前我不信这一，现在还是不信。”何永洲说：“而且，若有前世，我们只会相，不会是仇人。至于你说的横祸，第一次害我丢官的是你父亲，第二次害我中弹的是蔡明光，你并没有伤过我，反而还设法救我。”

“你不是说我有横祸吗？有人在旁边，了意外。也比较安心。”何永洲往路瞧瞧，又加了一句“不过，以雪城的通状况，想要车祸也很困难喔！”

“我的拒绝是救你呀！”她再也无法承担内心那整个命运被颠覆的苦楚，对他说“孤寡命”及“闭命”的由来，所有的不堪、隐晦和无余，都毫不保留最没她说：“你看，我们是前世的仇人，相逢则大难生。我以前说会克你，为你带来横祸，不都—一应验了吗？”

没想到他也骑上另一辆车，跟了上来。

“我要回家。”她生气地说。

雪城十月的夜已是霜寒人，雁屏在开着气的屋内，整理着中的最后一份报告。

“那我也就跟着转。”他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得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因为不是每个学校都有生化系，而生化系里也不见得有鉴定科学的博士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