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不放。
“雁屏是不是不用回医院了?”程子风问。
“这就要看你们了。”孙师父说:“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回去检查看看。”
“有师父的保证,我们怎会不放心呢?”送子风说:“而且,我们也让医院骗了够多的钱,不想再回去当冤大头了。”
岸了应有的费用,程子风和简秋华千树万谢,才抱着巴会哭喊肚子饿的女儿匆匆离去。
外面天已大亮,红灯笼已没了夜里如鬼魅的赤光。他们走向殡仪馆的挽车,仿佛经历了一场奇怪的梦。
他们停在一间豆浆店吃早点。望着女儿鲁鲁地吃东西,简秋华仍有一种无法置信的喜悦。
她忍不住望着程于风说:“养雁屏就像下赌注~样,你真有把握呀?”
“有什么不能把握的?”程子风的眼中只有食物,随意回答道:’‘我刚刚就想通了,养她不过就跟养‘小表’差不多,好好伺候,便财源滚滚!”
简秋华却想得比这更深更遗,例如,雁屏的仇人是谁呢?结的又是什么生死大怨?
说实在的,她对孙师父的话仍有许多疑问,但这种宿命的事,她宁可信其有,尤其她看到女儿能吃、能动、能再喊妈妈,她已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求更多了。于是,潜意识里求死不得的小雁屏.就在这不寻常的气氛及环境中,被迫地展开她祸福难料的一生
校园的杜鹃花圃,走来四个年轻的女孩…
因春天的缘故,她们特别约好今天一起穿上有花朵图案的长裙。那些嫩绿、鹅黄、粉红、浅紫的色彩,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而她们也不吝惜地散播欢愉.用种种夸大的手势,咯咯不断的娇笑.和四周的碟舞蜂宣相应和着
但其中有个女孩始终秀眉轻蹩,即使有笑容,也只是短短一抿,而且常是那种类似无可奈何的苦笑。
她是这几人当中个儿最娇小、头发最平直、衣服最浅素的一位,然而,她白皙的瓜子脸,纤秀的小鼻子、小嘴巴,再加上一双大而翦翦含情的杏形眼,整个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清灵之气,这反而让她成为四美之中最受众人瞩目的焦点。
大家都叫她“娃娃”乍听之下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意味,但对与她同进同出的死党而奋“娃娃”却代表着幼稚心、依赖心,是个动不动就要躲回奶妈怀抱的小女孩。
因此,每当她们聚在一起时“娃娃”总是处在挨骂和听训的地位,不但一句话都插不上嘴,更甭说替自己辩护了。
今天她又成为批斗大会的中心,只因为她不能参加大伙的春假旅行。
“程雁屏,你又来了!”史文如连名带姓地叫她,表示事态严重“我们下星期就要出发了,我打赌你一定还没跟你妈提,对不对?”
“提也没用嘛!我二十一岁以前不能出门旅行,她一定不会同意的。”雁屏怯怯地说。
她没进一步说明的是…她不敢提!因为妈妈会乘机再次叨念,从她无法名正言顺的结婚,二妈坐镇北门堂,一直到大妈拥有名分…·。·哭哭啼啼地,说这一切都是为女儿等等,泪水简直像河川决堤,可怕呀!
“笑死人了!这是什么时代,你们还信这一套?”最爱发表高论的于凯意说:“你还以为你是童话中的‘睡美人’啊?人家是十六岁生日前不能碰纺纱的校外,否则会沉睡一百年;而你呢?是二十一岁生日前不能远行,否则会有天灾人祸。哈,拜托!你真相信这种拿来编三岁孩子的故事吗?”
雁得还来不及接口,一向爱耍宝的江孜便抢着说:“我倒很想看看你在未满二十一岁前出远门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搞不好可以像睡美人般沉睡~百年,等醒来时候,就有一个富有又多金的王子等着,多浪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