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福晋哩!”
没错,去年岱麟在江南时,的确是对那四大名妓视若无睹,宁可到马房和她这个“小男孩”挤上一夜,谈些不着边际的话。
然而,他又不算无情之人,瞧他对“芮儿”的好,甚至宠到急切的地步,难不成真如外界所传的他好男色,有断袖之癖?
不!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十足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怪癖才对。
无论如何,她对他痴迷难醒,那种感觉之特别,是无法在任何男子身上体会到的,即使是对她深情款款又有断玉盟约的杨章弘,都勾不起相同的情绦。
芮羽真不懂她和岱麟之间那扯不断的牵挂,只能在酸甜中,默默地与之共处。
中秋之后,岱麟奉皇上之命,先往蒙古各部落视察,接着再到盛京祭太宗的昭陵,大概要明年春天才能返家。
芮羽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松了一口气,至少岱麟不是被奉派到云南去督师打桂王的事,这世界上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大哥和岱麟正面为敌,他们一个是她的至亲,一个是她的至爱,无论哪一方落败,都会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大哥许久没音讯,她也不指望他捎信来,那日广渠门一别,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注定再也抓不回,只有时时三注香,向上天祈求他能平安无恙。
岱麟归来有期,但他不在京城的日子里,她特别感到空虚寂寞,在漫长的夜里,她爱抚着手臂那半环的疤,再次回忆他吻她时的销魂。他短刀落下时的剧痛,爱与恨真是同时令人疯狂的两个极端呀!
叶落尽后,芮羽仍在绣绣补补中度日。
有一天,马太太突然兴冲冲地到她们的小陋室来,开口就说:“顾大妹子,大喜呀!”
“马太太爱开玩笑,我们这种待罪之家,何喜之有?”杨夫人说。
“怎么会没有?人都有否极泰来的时候。”马太太说:“我告诉你,我们太福晋身边缺了一个贴身丫头,我把芮羽推荐上去啦!”
在太福晋身边?那不就会和岱麟碰面吗?芮羽连忙拒绝说:“不!伺候太福晋责任重大,我担当不起!”
“就是你行,我才报上名哩!你以为太福晋谁都肯要呀?就是因为你把王爷的麒麟袍绣得好,她才开恩一次的。”
“我还要照顾婆婆,想想,还是留在绣花局的好。”
“当太福晋的丫头,待遇不比一般,你婆婆和嫂子都能搬离这可怕的地方。”马太太又说:“而且,你若得太福晋的欢心,说不定全家皆蒙大赦,能从辛者库除名哩!”
杨夫人和晓音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忙怂恿道:“芮羽,你就去吧!千万不要挂心我们。”
芮羽怕的却是岱麟啊!她违心地说:“我一个待罪奴仆,进入王府,王爷恐怕会反对吧?”
“乃!我们王府有几百个奴仆,他哪管得着这么多?他说不定有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马太太有些不悦了“老实说吧!多少人想求这位置都来不及呢!除了你之外,还有三个人选,你还不一定会中选呢!瞧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芮羽不想得罪马太太,再加上杨夫人和晓音的催促,只好无奈地同意了。
这是芮羽第一次来到王府内眷所居的中庭,美丽的殿宇错落在江南式的庭园中,豪华和雅典并存,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