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客栈内，冉烟轻柔地为他的手上葯包扎。寒焰始终冷肃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张变得和水月如chu一辙的容颜。

“你太大意了，用刀者的手可不能轻易受伤，这么一伤，不知要让你陷入多危险的险境…”冉烟的语气和他的动作一样温柔，甚至满溢心疼，连他的口气，也像水月那么ti贴。

寒焰依然无语。

“这样…值得吗？”冉烟语若叹息，轻轻地在他手上打上结。

值不值得，那是别人的定论，他从不问自己zuo的事值不值得，如同他对水月的痴一般。

见他包扎好，寒焰立即起shen就要走。冉烟ma上抓住他的手，mei目一凛。

“就这样？”

寒焰低下tou看他，又还能怎样？他不想看见这张熟悉的容颜，每见一回就痛一次。

“你我之间真的毫无情分了吗？”冉烟yan眸一愁。

若无情分，他会直接杀了他；就是念及情分，所以他可以不计较他的所作所为。他终于启口：“停止你所有的举动，一切都可以一如过往。”

冉烟冷笑了声。

“一如过往？你在自欺欺人。”他起shen走了两步，背对着他，抚着xiong前垂散的发丝续dao：“你告诉我如何回到过往吧？如果能够和以前一样，那么我对这俗世再也没有留恋了。”

他明知不可能了，水月一死，四人之中就chu现个缺，永远弥补不了的缺。

冉烟回过tou，神se愁怅地望着他。“一直以来，最自私的人就是你。”

寒焰一愣，冉烟悲dao：“月儿一死，你不但封闭了寒月轩，也封闭了你自己，打算用一辈子来哀悼这份gan情，好像月儿的死只有你最难过，与我们都无关。”他shenshen望着地震愕的表情。

那双如梦的星眸，仿佛是水月han泪的迷蒙双yan，教寒焰望之心碎。

“月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她是我们三个人的小妹啊！”寒焰眉目一jin，心痛如绞。

“结义之情为何变质，错在你不该爱上月儿。”冉烟更残酷地往他淌血的心脏再桶一刀。

寒焰瞪大了yan，那是多年来他们都不愿去碰chu2的伤口，他居然把所有的错全丢给他！四人结义，本来就是一个荒唐，又有谁真心以亲人之心相对？

“你的爱，给她太大的压力了…”冉烟叹dao。

“你真残忍。”寒焰冷冷地反驳。

冉烟蹩眉望向他。

“月儿…”要寒陷面对这样的事实，比在他shen上千刀万剐还痛苦。“她爱的是你。”艰涩地启口，他心痛得几乎要颤抖。

“我不愿破坏四人之情，所以自始至终把她视为亲生妹妹，我要她明白，我们每个人都是彼此的一bu分，没有人只属于任何一个人独有，可惜不明白的是你。”他义正词严地说，仿佛自己是情cao2高洁的圣人。

“若是如此，月儿不会为你而死。”寒焰语气冰寒，压抑着心tou那份痛与那阵怒。

冉烟眉yan一挑，直视着他。

“为我而死？好严厉的指控。月儿虽然单纯，却是明事理之人，你把她的死归咎于我，真教人心寒。”

“是你的行径让人不敢苟同。”

“是你们先入为主的否定了我。”冉烟yan中万般心痛。“我早已跟魔门阵不相往来，与你们结义后，你何时见我如魔门阵般zuochu伤天害理之事？”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寒焰别过shen去。

“你就是如此逃避！”

冉烟走近他，寒焰一整眉，仿佛被他说中了痛chu1。

“你逃避月儿之情，逃避我之义，却在面对舞沐裳时liulouchu真情。”

寒烙猛地回过tou瞪视着他。“你对我有义，就不会chu1chu1加害舞沐裳！”没想到冉烟柔媚一笑，仿佛能激动他的情绪是多么得意的事。那属于水月的mei貌，却是冉烟的轻笑，他居然如此厌恶那虚伪的笑容。

“你不觉得你对舞沐裳的好，胜过对我们任何一个，你自己都没发觉吗？那丫tou闯入你的生活，你毫不抗拒，甚至让她取代了月儿在你心中的地位。”

“胡说！”寒焰一吼，气势几乎要震退了他的脚步。冉烟一寒jiao容，冷声继dao：“你这么在乎她吗？就连月儿生前，也不曾见你对她这么好过。”

那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敢对月儿有任何瑕想与越矩的举动。她在他心中是圣洁完mei的，他又敢远远望之，将他的gan情han蓄地shen埋在心里；但舞沐裳全然不同，她大方她热情，她是活灵灵的糊涂dan，教人又爱又恨。

寒焰浑shen狂颤，他不能忍受冉烟仿佛在指责他对水月的背叛。他没有，他从没有背叛过水月，事实上是…水月，心里从来没有过他…

“不是吗？”冉烟贴近他的脸，企图以一张水月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