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身形没入魑暗谷,投入冉烟痛彻的心扉,让那片凄冷的浓雾隔离了彼此,他永远也走不进他心里。
冉烟怒不可遏,浑身发颤。不为什么?他在欺骗他自己,怎可能不为什么!
他已经说得够残忍够明白了,他要为她再涉江湖,为一个野丫头丢弃他的原则!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与他怒言相对!
他怎能让舞沐裳活着?他怎能!
舞沐裳!你要为你的出现付出惨痛的代价,天涯海角,我冉烟誓必除去这个眼中钉!
他马上朝另一个方向飞去,怒火攻心的他,决定在找到舞沐裳之前,毁掉沐人堂,杀掉舞沐衣…
舞沐裳全身酸疼地醒过来,她皱着眉痛哎了声才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地伸手按住疼痛的肩,忽地一愣,候他睁大眼坐起身,她看见自己的臂膀被纱布草率地包扎着,再环视她身处的这简陋木屋,她茫然地坐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
这是哪里?她满腹狐疑地下了床。从屋外传来一阵阵清脆的打铁声,她好奇地寻声而去。
屋外是一片晴朗的天,偏僻的野地,树荫下木桌旁,一处燃烧的铁炉,一个驼背的老者正挥汗打铁,地上散满不成形的铁器和刀剑。
舞沐裳蹙着秀眉走了过去。
“老伯…”
老者似乎没发现她已来到身后,仍专心地打铁,他正在打一把刀。
“前辈!”舞沐裳大叫了声。
老人微怔,终于停下动作回过头望着舞沐裳俏丽的脸孔。
老人慈眉善目,面色和霭,面对这种好人家,舞沐裳自然没有防备。
“前辈,是你救了找吧?谢谢你,我叫舞沐裳。”
老人淡淡一笑,粗哑的声音回道:“你的肩伤不轻,可惜我不懂医术。”
“不碍事的,我身子骨好得很!”她不以为意地高举起手,不料一疼,她痛呼出声,狼狈地按着手臂哀号。
老人被她逗笑了。
“肚子饿了吧?舞姑娘。”
她老实地点头,不但饿,简直饿坏了。
“你叫我裳儿就好,前辈。”
“哈哈!那你也别那么客气了,老夫叫水不颠,人称不颠老人。”
“不颠老人?我只听过不颠和尚。”
“也许那是我的前世呢!”不颠老人爽朗笑道。“裳儿,你是多年来第一次踏入寒舍的人,注定你我有缘。”
哦?怎么她老是当头一个踏入隐地的不速之客啊?不过这不颠老人看起来应该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吧!她开心地和他坐在树荫下的木桌前,桌上已备好简单的早膳。
“不颠伯伯,听你的口气,一定也是江湖名人哦?”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一遇到江湖人士就不忘打听江湖事。
“我早已不眷恋江湖。”
这么说就是了!舞沐裳如遇贵人般地兴奋。
“为什么?您退隐啦?”
“嗯!吃饭吃饭!”不颠老人顾左右而言它。
要舞沐裳闭嘴、不追根究抵,简直像要剥了她的皮一样,只一下,她又不安分地开口了:“为什么退隐啊?你看起来不像一般的铁匠,应该是有名的铸剑师什么的。”
“嗯。”他还是没正面回应,大口大口地吃饭。
“不颠爷爷…”
问不出所以然来,舞沐裳使出撒娇的口吻,却让不颠老人一口饭还未人喉就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