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硬生生又吞了回去,省得给泪水淹死。
“唉!唉!”他哀声叹气的走了。“女人,啧,女人!”
夫妻之间争论不出结果,又过了几天,金乞儿派出去的人始终探听不到一点有关元宝的消息,他的愤怒逐渐转化为忧心和烦恼,因为,他不信元宝有本事躲得不见人影,除非,她是遭人幽禁,身不由己。
毕竟,元宝是最常亲近他的一个女儿。虽然,她亲近他大多是有目的的,不是要钱就是要东西,但是,比起畏他如虎的其他女儿们,他私心不免也敬重她有勇气,不自觉的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勒索成功。
金乞儿长长叹了一口气。
“元宝,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他真心祈祷著,尤其想到那一斗晶莹可爱的明珠,他的祈祷愈发虔诚了。
西湖,一座小巧精美的竹庐,筑于那白堤尽处、梅花遍植的孤山。
宋代高士林和靖曾隐居孤山三十余年“梅妻鹤子”闻名四方。
而今,名人高士远矣,只有梅花临冬笑傲。可惜的是季节不对,欲欣赏花姿,领略梅香,还须等候一段时日。
夜来,一弯淡淡的上弦月是一柄可爱的月牙儿,洁净的高悬在苍穹上,令人吊起一阵遐思,也生出几分孤清。
淡淡的夜色中,也生出几分孤清。
姬水柔提著一盏灯走进竹屋,见桌上的饭未动分毫,不由劝道:“你快别任性了,这里不比你在家中,可没人哄你、宠你。”
金元宝软趴趴的缩在一张靠背竹椅上,没精打采的瞄了她一眼,也不作声,一点反应也没有。
“吃饭吧!”姬水柔冷然笑笑“别教主人瞧见了,说我们把你饿瘦了。”
元宝有点反应了,诧异地注视著眼前的白衣女子。“你的主人是谁?为什么幽禁我?”这疑问她至少问过十七、八遍,却始终不得其解。
姬水柔也不敢多嘴,只道:“主人愿意见你之时,自然会出现。”
元宝冷哼一声,便垂首不语。
罢被捉来时,她生龙活虎的反抗著,一心想脱困,因为,她相信这是一桩掳人勒索案,她那吝啬老爹如何肯花一大笔钱赎回一个赔钱货?金家最不欠缺的就是女儿!如此一来,她不是死定了吗?不奋力逃生怎么行?但是,她的一般力气比起习武女子,宛如一团棉花丢在敌人身上,轻飘飘的没点分量,人家一口气就可以吹倒她。
穿黑衣的女子冷得像冰块,一个字儿都吝啬吐出,只以冷幽幽的含怨眼眸死死盯往她,看得她都感觉冬天早来临了。
穿白衣的女子虽也冷若霜华,总算还有一点温度。黑、白双姝轮流监视她。
有一天,她趁著和白衣女子独处的时候,开口唤她:“白姑娘”
“我不姓白。”水柔冷声道。
“那你干嘛老是穿著一身白衣?”奇怪,谁规定穿白衣的就该姓白?穿黑衣的就该姓黑?
元宝管不了那么多,她不在意的耸耸肩。“白姑娘,你们是不是想捉我弟弟不成,捉我来抵数?我告诉你,这是没用的。”
“我说过,我不姓白。”水柔带著冷笑“我们奉命行事,从来不出差错。你姓金名元宝,可对?”
“不错。”
“那就是你。”
“我很值钱吗?”元宝努力把声音装得很自然。“你们打算向我爹勒索多少银子?”老天保佑,可别超过一百两,否则她死定了。
“你胡说什么?”水柔的语气甚有敌意,彷佛被污蔑了。“谁希罕你家的臭钱!”
“不要钱?难不成是劫色!”元宝瞪大眼珠子。
姬水柔这才被她的大胆言语吓了一跳。这个疯疯癫癫的金姑娘竟是稳重又寡情的郭冰岩的预约新娘?完全极端的两个人要做夫妻,不是“可怕”可以一语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