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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之中,隐隐约约地,他看见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庞,是他的凯茵。她晶莹的泪眼凝望着他。
“嗥…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声音在哭泣。
“凯茵,别哭,凯茵…”为什么他抓不住她?为什么她总是在他碰也碰不着的前方?凯茵,不要哭啊!
“凯茵!”问嗥大喊,一双布满血丝的沉郁眼眸瞬间张开了。是梦…他又梦见凯茵了。
天刚亮,他沮丧的从床上坐起身。今天的梦和过去完全不同,那么真实,那么贴近,仿佛凯茵真的在眼前。她为什么哭得伤心欲绝?她好像在对他说什么?
她遇上麻烦了吗?她过得不好了是不是?难道她有危险…
“凯茵,凯茵!”他跳下床跑下楼,寻找他的凯茵。
二楼客房的房门一间一间的开了。
“喂,凯茵回来了吗?”沈东白半张着睡眼睇向先开门的商继羽。
“没有啊,这家伙八成又在梦里见到她了。”继羽打个呵欠、不悦的开口叫骂:“一大早就吵,不知道找人要体力的吗?浑帐!”
门一摔,他又回去睡觉了。
沈东白紧紧瞅着眉头,关起门来,也去睡了。
“凯茵,你这几天怎么眼晴一直红着?睡得不好吗?”慈蔼的老园长关心的看着她“我看你这几天食欲也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杨凯茵缓缓的摇头,勉强牵起嘴角“…只是有点感冒,我吃了葯,不要紧。”
老园长怀疑地瞅着她“你是不是有心事了”…没什么。她垂下眼睑,低下一张忧郁而愁眉不展的容颜。
园长想了想“听你说,你的父母在加拿大,你离婚以后跟家人联络过没有?”
“我…还没有。”
“那就应该打个电话,免得家人为你挂心,知道吗?”老园长觉得她总是外人,有许多事情,还是只有亲人才帮得上忙。
老园长的话提醒了杨凯茵,她忘了,万一她的父母打电话找不到她,却得到她离婚的消息,两位老人家定会为她操心。
她点点头“谢谢您,园长。”
当天夜晚,她找了个时间拨电话到加拿大去。才响一下,那方就接起了,是她的母亲。
“妈…”她无端抓紧了话筒,凑得更近。
杨母听到是女儿的声音,心下一阵喜悦“凯茵,这么巧,妈也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哦,妈,我…”杨凯茵想把离婚的事告诉母亲,但话到了嘴边,却很难再说下去,想起嗥,她的眼眶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凯茵,你听妈说,不好了,不好了呀!”杨母根本没时间留意到女儿的吞吞吐吐,她只关心着另一件事。
杨凯茵一听她的母亲连两声“不好”便跟着一阵紧张“妈,是什么事?”
“我跟你父亲…我们的钱…我们准备拿来养老的老本,都被骗光了呀!”杨母边说着,边啜泣起来。
杨凯茵一震,话筒抓得更紧了。“妈…,您别哭…为什么…为什么说被骗呢?”
“这…-唉,我们是想,钱放在银行也生不了多少利息,便全拿去做‘投资’,谁知道…谁知道拿我们的钱的人跑了。呜,…我们这下子真的是血本无归了。”杨母说起理由显得有些掩饰,因为他们把钱金拿去做高利贷了,被地下钱庄骗个精光,总归一句就是贪财害的。但这么丢脸的事,她怎能老实告诉女儿。
“妈…”杨凯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她的父母被人骗财,她也很为他们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