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狠狠的瞪住了。
他的眼神警告她别乱动,再乱动的话,他真的会在这种情况下,不顾一切的要了她。
他谅她再也不敢逃跑,她走前、他在后,一路上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盯着她的后脑勺浮出一个笑容。
真奇怪,他怎么突然觉得安心了起来?
走了两天,一路上没吃喝多少,两个人却比着耐力,谁也不肯先说话,路上偷了两套挂在竹篱笆外的衣服,恰好是一对老夫妻的,于是换掉了一身脏湿装束,半夜在一间破庙后的山涧随意冲洗了一番,即使是沐浴,他仍不肯解开绑在手上的布条,差点把她气得吐血!
洗完澡后,两个人穿得一身滑稽样,走在往都护府的大街上,引来人群围观。
“那是不是杂耍的啊?”一个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大概是吧?”她娘也不太确定。见他们走近,赶紧抱着女儿往后退一点。
昭安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衣服太短,露出了半截小腿在外头,他人高马大,与那件小不拉叽的衣服很不搭轧,他扭头看看璩悦诗,差点被她烧红的脸蛋逗得大笑。
没关系,反正没人知道他是谁。临走前,他还从那对老夫妻的后院里偷了一顶斗笠戴上,所以他头压得低低的,帽檐遮住他整张俊脸,谁也瞧不出这个怪人的庐山真面目。
璩悦诗就没这么好了。她压根儿没想到会在大白天走这趟路,还会引起这么多人围观,更羞人的是,昭安将绑在她手上的白布条秀着,让她脸蛋一路烧红,四处寻洞看能不能钻进去。
终于走到了都护府门口,或许因为他们两人的怪模样已引起喧腾,还未到就马上有人通报,从里头冲出一群人。
率先出府的是程云,走在他后头的是杜卫天,后面跟着一大票人中,还有两广都护秦哮豪。
“二哥!”程云的下巴掉了下来。他一见来人的身形,就认出来了。
杜卫天则一脸不敢相信的拍着额头,差点昏了过去。
“你…”程云只能吐出一个字。
昭安挥着手叫他们让出一条路出来,俊脸仍埋在斗笠中。
“她…”程云依然只能吐出一个字。
“下巴掉了。”昭安走过去时,不客气的朝他的下巴往上一顶,把程云弄得哇哇叫。
“喂…下巴…我的下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吃惊也犯法?
秦哮豪目睹来人的背影思索良久,才震惊得睁大眼,换他的下巴也掉了下来。“他他他…他是…”
“小心点!皇上不想暴露身分,你没看他刚刚才教训了一个。”杜卫天凑向秦哮豪说,要他放聪明一点,皇上几时这么窝囊过了?这么窝囊也就罢了,还教人给认出来,认出来也就罢了,还教人给喊了出来。程云当着众人的面拆他的台,下巴至少得疼个好几天。
“我…我去找老神医。”程云捂着下巴鬼叫鬼叫的往里头奔去,去找老神医治疗。
幸亏皇太后明智,嘱咐要老神医跟着,以防皇上有个万一,这会儿倒真的需要他医了。
“去去去,还不快散开!”知道了来人是谁后,秦哮豪哪敢怠慢,挥着衣袖要人尽快将围观者驱离。
杜卫天吁了一口气,边摇头边叹气的往府里走。高兴的是,皇上毫发无伤的回来,自己可以对娇妻有个交代,但想起他身上的装束,他突然觉得头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