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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身子挤进了花园里的石缝间,谁知一个不慎噗通一声跌进了水塘,天气乍寒,那塘上头结了层薄冰,她的身子撞破了冰层,塘水瞬间吞噬了她,她知道自己死定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寒冷的时节,冰面迅速阖上,谁会知道水塘里躲了个莽撞的蠢丫头?
齐珂珂,你本事,躲了个只有阎王找得到的地方!
可她没多久就让人给捞上来了,浑身结满细细冰屑的她不住地在无名怀里打着颤,她的无名,比阎王还厉害,能这么快来救她,猜得出,他始终躲在暗处守着她。
他是她的贴身侍卫,是她的守护使者,一直以来,从不曾改变。
之后是长达半年的缠绵病榻,她身子自小便比人荏弱,一点儿风寒都禁不起,自然更别提这样的刺骨冰寒了。
病在床上,她昏昏沉沉什么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每天夜里当服侍她的冰儿睡下后他的出现,进房后,他会摸摸她的额头、探探她的鼻息,然后,松下那紧悬了一天的心。
她的活存使他安下心,就如同他的出现能给她安心是同样的道理。
他来探,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更以为病昏了的她不知晓,却不知,他独有的气味儿她全惦在心底,是以到后来每天夜里她都要苦撑到他来过才会肯真的睡去。
她康复之后,他也不再出现了。
她常会怀念那生病的日子,因为他肯放下所有顾忌亲近她。
七年,漫长的等待,却等回了比以前更冷情的无名?
为什么?
难道除了无名,这男人也无心无情?
齐珂珂恼恨地射出的弹丸没打着无名,天公却在此时赶来凑上一脚,官道上云沉天墨,瞬时滂沱大雨哗啦啦洒下。
午后的暴雨逼停了不少道上奔驰的马车与行人,却对无名起不了效用。
他连蓑衣都没披,策马溅飞着水花与泥泞继续前进。
雨来时齐珂珂原是抱着幸灾乐祸心思的,哼,活该,你对我不好,老天罚你!
可这开心持续不了太久,看那些豆大的雨点儿砸在他身上,竟如同砸在她自己身上一样地会疼。
“找个地方歇歇吧!”她隔着车帘闷闷出了声,讨厌,自毁誓言,原先她是打定主意,这回他若不先道歉她是不会再理他的。
她的退让并未得着他的反应,像是微弱的风拂过水面一般,波纹不生。
“我要歇脚!”
齐珂珂火了,掀开了帘子大吼,搞错没,到底谁才是发号施令的主子?
无名连头都没回,右手往后拂去,掌风逼下了她挽高的帘子。
“不歇,”他终于说话了“按行程,还不能歇。”
“行程?什么行程?谁的行程!”她再度火吼“出来寻痴的人是我,不是你,为什么我什么都得听你的?”
他冷冷一哼“因为你本事不足!”
“是呀,我是本事不足,连讨人欢心都不会…”
她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却轻易地穿过风雨揪紧他的心“所以你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将我送入别的男人怀里。”
男人无言,风雨依然。
下一刻,齐珂珂有了让人猝不及防的动作,她扯开帘子,爬出车外。
“你喜欢淋雨,成,那么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