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刻意发泄什么,只不过那天,岐阳的拥抱太温暖,对她关切得令人失常,她是忘了形,想要短暂地有一个人可以依靠;而不是永远地别人来依靠自己。
他潇洒不起来,是因为她吗?因为她那时候一时冲动,那时候片刻的偏激,所以,影响了他的心情?
难道,他之所以离开,不是因为被先生们气走了,而是因为她?
他充满阳光,容易让别人为他笑,怎么可以…可以烦恼呢?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圣香一直面对的花廊的门猛地打开了,一个人推门进来,鬼鬼祟祟地伸出脑袋张望“喂,圣香,你这里安全吗?”
神歆呆了一下,这是…
圣香回答得比谁都快:“再安全没有了。”
来人并没看见神歆坐在椅中,放心地道:“我的那个东西在哪里?”
圣香拦着他的目光“还不是在那里。”
“我还是搬回去好了,我给教授说我把苦难者丢掉了,他居然要我捡回来给他,说他喜欢,我的天,幸好我没真的丢掉了,否则我岂不是还要到废品收购站去找?教授大人的要求,一般是不管别人能不能做到的,唉…”推开门进来的当然是最近在M大很烦的岐阳,他快要被某位自诩为将来是他研究生导师的某教授自以为亲热的热情烦死了,当然很主要的原因是他自己本来心情不好,烦上加烦。
“你要搬回去就快点搬回去,你不知道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有多么诡异,还好我爹没看见丫头们也没看清楚,否则不是吓死人?阿弥陀佛,你终于清醒知道死活,要把它弄走了,欢呼!”圣香长长地舒了口气。
岐阳瞪眼“还说是我知己,帮忙收个东西也大惊小敝,以后看谁帮你写论文做七做八,谁教你英语?明明知道我最近很烦,还怪我?”
“我当然怪你,你不但弄了个假人在我这里,还弄了个活人在我这里,我怎么不怪你?我本来看美人看得好好的,平白弄出你们两个来,败坏雅兴啊…人家难得念书,茶也被她喝去了,椅子也被她占去了,岐阳啊,你看我多么可怜厂圣香做哀怨状,泪眼汪汪,含愁凝睇“我怎么能不怪你?冤啊…六月飞霜…大旱三年…”
岐阳根本不理他,径自走向他的目标…苦难者…“我早就说过了,做男人,不要装腔作势,不要见人撒娇,不要喜欢打扮,不要叫苦连天,你这里谁来了关我什么事?你这里来人,又不是来鬼,更不是教授追论文,叫什么苦厂
“不关你的事…”圣香凉凉地道“不知道是谁交待我,如果某某人来了,就要指点她通向光明的大道,就要苦口婆心,就要语重心长,就要奉茶看座,就要…”
他还没说完呢,岐阳猛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素衣女子,手持着一杯清茶,就坐在那边的沉香椅上,怔怔地看着自己。
岐阳的第一反应,是低下头看看自己穿了什么…他穿了睡衣…这年头流行复古,这套睡衣勉强还是骗得了人的,然后,就是心虚,他心虚地退了一步,干笑“嘿嘿,神歆姑娘一你怎么在这?”然后他很努力地以一双眼睛瞪着圣香,如果眼睛可以说话,他眼睛里必然重复“你出卖我,你出卖我,你出卖我…”以至无穷。
圣香一脸无辜地笑,拿着那书本扇啊扇的,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关我事”的样子,就看着他们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看啊看,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