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里的事,何必还这么劳心?”
“我今天可没退休,之俊,无论新发基给你什么条件,回来同我商量。”
“你不退休了?”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
才五十多岁,正当盛年,退个鬼休。即使去到外国,怕他还是得打出更大的局面来。
他说:“你陪我走,我就退休。”
我也摊开来说:“我怎么同你走?世球与陶陶已结伴北游,他俩有什么发展,我同你就是亲家,叶伯伯,世球未来的丈母娘怎么又可能是他的继母?他们的孩子叫你祖父,叫我外婆,这个局面又怎么收拾?”
叶成秋不响。
“现在连叫我母亲陪你走都不可能了。”
他说:“任性的人往往最占便宜的,这次世球占了上风。”
“叶伯伯,请让我们维持目前的关系,直到永远。”
“世球与陶陶是不会结婚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做事那么神化。”
“你此刻是为陶陶牺牲?”
“不,但既然陶陶与世球已经到这种地步,我们就得适可而止。”
“乘机而止。”叶成秋说。
可以那样说,是陶陶替我解了围。
我安乐地看着叶成秋,胸有成竹,咪咪嘴笑。
他诧异地说:“之俊,你不同了。”
“我不同?”
“是,你变得深思熟虑,懂得利用机会。”
“呵,成精了。”我称赞自己。
叶成秋一边点头一边说:“好,好,我可以放心。”
我笑出来。
我了无牵挂,真正开始享受生活。
星期一,我如约去到钟斯黄乌顿。
斑先生是个英俊小生,对我如公主般看待,拉椅子,递香烟,无微不至,但看得出做起生意来,也必然如叶世球精明入骨。
我并没有准备对白,我打算实是求事,我说:“是新发基公司是不是?”
斑先生一呆“消息传得好快。”
我说:“是我目前的老板同我说的。”
斑先生急说:“他不肯放人?”
“我与叶先生没有合同。”
斑点点头“明人眼前不打暗话,我们听说杨小姐与华之杰有特殊关系。”
我微笑。
是,他儿子追求我女儿。
“所以当我们的委托人指明要杨小姐帮忙,我们认为这件事不容易办到。”
“你们的条件好吗?”我问道。
“愿与杨小姐谈一谈。”高先生说。
“请说。”
他忍不住“杨小姐名不虚传。”
“名?”我愕然“我有什么名?”
“都说杨小姐做事爽朗,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这算优点?这是华之杰一贯作风。”
他很佩服“久闻华之杰猛将如云。”
我竟与高君谈得超过一小时。
没来之前我已决心跳槽。我要证明自己,做不来至多重作冯妇,再去替客人找金色瓷盆。
他们的条件很好,公司十分礼待于我,最难应付的不外是新的人事关系,我的信条是凡事不与人争,尽其本分做好工作。
使我惊异的是工程不在中国任何一个城市,而是在美国三藩市。
这不由我不想起经济日报上的一段文字,作者说,中国人已买下多伦多,现在要买温哥华,已买下三藩市,此刻想收购洛杉矶,更看中纽约市皇后区,要大展鸿图。叶成秋自然也早已有这个打算。
世球回国发展,他父亲要把叶氏企业移往西方扬名,留在本市的人才,也许会成为最重要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