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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6/6)

好,谢天谢地。

“陶陶,你这样吊儿郎当的腻不腻?暑假够长了,马上要放榜,要不你找份正经工作,要不去读大学。”

陶陶沉默。

“你也知道这样是过不了一辈子的。”

她听不进去。

当然,她才十七,再嗟跎十年,也不过二十七,仍然年轻,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急什么。

我几乎在恳求了“陶陶,你想想清楚吧。”

“别为我担心,妈妈,暑假还没有过去。”

我在上班途中放下她。

我们这个小组忙了一天。伏在桌子上死画死画,固定的姿势使人全身发硬,起立的时候,发觉腰板挺不直。这样就做老人了,真不甘心。

助手说,如果我肯去跳健康舞,情形会好一点。

会吗?此刻我也在跳呀,做到跳,被老板呼喝着来跳:一二三、去开会,四五六、写报告,左右左、快赶货,扑向东,扑向西,还原步,少唠叨。

还需要什么运动?

她们都笑。

试都考完了,我与陶陶将同时拿到文凭,你说幽默不幽默,再艰苦的路也会走完的,此刻我只想努力工作,做出个名堂来,以弥补其他的不足。

下班时母亲说我有封电报在她处。

我问:“什么地方拍来的?”

“美国加州。”

我心中有数。

“谁十万火急拍电报给你?”

“是我去应征工作。”

“那么远。”

“我下班马上来拿。”

不知有多少时候未试过五点正下班,通常都做到六七点,累得不能动了,喝一瓶可乐提提神再来过,在要紧关头,可乐可以救命。

到母亲家是七点,阿一给我碗冰冻的绿豆汤,上海人从来不讲“凉”与“热”这一套,我呼噜呼噜豪爽地喝掉,从母亲手中接过电报,不想她多问,马上开门去,称有要紧事。妈喃喃骂我学了陶陶那套。

一出门面孔便沉下来,我拆开电报。

“之俊,何必避而不见,一切可以商量,下月我会亲自来见你。英念智。”

我将纸捏作一团,放进手袋。

我心中愤怒燃烧,我最恨这种锲而不舍,同你没完没了的人。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人要杀人,实在非这样不能摆脱他的歪缠,与其长期痛苦,不如同归于尽。

回到家又把电报读一次,才一把火烧掉。仍然决定不去理他,等他找上门来再说。

这一阵子陶陶也干脆不再回来看我眉头眼额,我倒是清静,空白的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日日腾云驾雾似的。这样算起来,有心事也是好的,烦这烦那,时间一下子过去:替孩子找名校,为自己创业、读夜课…匆匆十余年。

如今我唯一的心事是父亲的病,而母亲那边,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叶成秋有整整十天没与她见面。

母亲很生气。“一辈子的朋友,落得这种下场,他老婆撒手西去,仿佛是我害的,内疚不来了,这倒好,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我只得往叶公馆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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