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车往回驶。
万里无云,夜间的气温与日间差摄氏十多度。
李平说:“天空这样清晰,可以看到天后星座那边去。”
“李平,这里只有你我两人。”
李平微笑“彭年,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一声不高不低的爆破声。
夏彭年诅咒“轮胎!”
李平马上认出来。“前左轮。”
“副手,现在可真要你帮忙了。”
“义不容辞。”
“下车吧。”
夏彭年取出照明工具,检查情况,取出候补车胎及工具箱子,操作起来。
李平打量环境,问他:“你猜小王子会不会再度出现?”
夏彭年叹口气“不管用,你我早已听不懂他的言语。”
李平点头苦笑。
大路上有车于驶近,看到夏彭年抛锚,唿哨着问:“要不要帮忙?”
夏彭年喊回去:“不必,谢谢。”
李平说:“有点像趁墟。”
“果真孤零零剩下我同你两个人,又如何?”
“也许我们会说出真心话。”
车子驶过,又暂时恢复静寂。
夏彭年放下工具,看着李平“巴巴的跑到这里来讲真心话?”
“远离文明,没有顾忌。”
“好吧,李平。”
他走到车厢,取出水壶,大口大口喝水。
李平觉得有点寒意,用毯子裹住身体。
夏彭年看着她说:“你一定知道夏氏当年用的是你外公的资本。”
李平很平静的答:“可以猜想。”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李平抬起头“说什么?”
“说夏镇夷吞没你家的生意,就同霍氏的所作所为一样。”
“那并不是我的资金。”
“你是陈家唯一的承继人。”
“彭年,我情愿不讨论这个问题。”
“李平,这种事,藏在心里久而久之,会变成一团癌肿。”
“我没有活的证据。”
夏彭年颓然“但我同你都知道,后来夏氏赚了大钱,家父并没有向你外公汇报。”
“那时内地已经在搞各种运动,彭年,他们没有机会传递讯息。”
“真的,你这样原谅夏镇夷?”
李平静静说:“我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中。”
夏彭年捧住头。
李平问:“这一段日子,你就是为这个不开心?”
“是。”
“很多人带着黄金南下,很多人在三两年之后沦为乞丐,极明显夏氏有经营生意的天份。”
“所以不再追究?”
李平失笑“如何追究?”
“我一定要赔偿你。”
“是吗,所以你对我无微不至?”
夏彭年握着李平的肩膀,摇两摇。
李平苦笑,怎么会跑到天涯海角来摊牌。
也许是对的,在公寓里,一旦吵起来,只要任何一方面开门出走,这段关系便宣告结束。
在这里,走,走到什么地方去?
说什么都得把话统统给倾诉出来。
李平牵牵嘴角“我情愿你对我好,是因为你喜欢我的缘故。”
“你还有怀疑吗?”
李平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