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继续话题:“你的心意我不是不明白。”
子翔让他说下去。
“我却没有能力成家:成日东奔西跑,居无定所,生涯连海员不如,收人亦不足维持一家舒适生活。”
子翔想了想,不出声。
“说不定妻子生产那一刻,我在哥斯达尼加照料疫症病童,又或是结婚周年,我却正运送葯菌往尼日利亚。”
子翔答:“不是每个女子都计较这种细节。”
“日子久了,总有遗憾,我又不打算转行。”
子翔干脆说:“你对女性没有信心吧。”
“我与子翊是老同学…”
“我与子翊不一样。”
“你们不自觉,其实像到极点,两兄妹均漂亮、活泼、热情、爽朗,待人若己,叫人忍不住亲近你俩,你又比子翊更纯真。”
子翔微笑“这么好,你还在等甚么?”
他轻轻说:“怕累了你。”
子翔很聪敏“换句话说,你有保留。”
他勇敢地点点头。
坦白过后,彼此心里都舒服得多。
子翔不出声,原来是睡着了。
苏坤活到飞机尾舱取水喝,那让位的中年人问他:“成功否?”
他摇摇头。
“她说不?”
“不,”苏坤活答:“我说不。”
商人不置信地惋惜“这是一个在飞机上读埃默森的女子,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苏坤活忽然对陌生人诉起心声来:“她是富家女,我怕没有能力照顾她。”
“你看上去高大强壮,又十分爱护她,她并无半丝骄矜,平易近人,你怕是误会了,别错过好机会。”
“多谢指教。”
(18)
子翔已经醒来,问服务员买了一件小礼物叫苏坤活送给让位的先生。
“是甚么?”苏坤活好奇问。
“夹在书本上微型小灯方便阅读。”
子翔真是细心。
飞机抵埗,子翊亲自来接。
他看到苏坤活吃一惊,暂时不动声色。
在取行李时他把小妹拉到一旁“子翔,糟糕。”
“甚么事?”
“你另外有一个叫林斯的朋友来找你,我把他安排在你公寓住。”
子翔忽然咳嗽起来。
“小妹,一人最忌踏两船,应付不来,跌落水中。”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对,全找上门来了,干脆叫他们做室友也罢。”
子翔说:“我是清白的。”
子翊人急智生“阿苏是我老同学,住我处吧,反正他一日半日就走。”
“子翊,我欠你一个人情。”
“自你七岁起我帮你打走那叫臭胖的小二男同学你就欠我人情。”
子翔紧紧拥抱大哥,说不出话来。
子翊轻轻问:“你有无听我话忘记过去?”
“我甚么都不记得,又如何忘记?”
“那最好不过。”
“行李到了。”
子翊大叫:“阿苏,你跟我走,快快快。”
这时林斯已经迎上来“对不起子翔,我来迟一步。”
子翔故意挽住林斯手臂让她的苏师兄看见“不要紧,刚刚来得及。”
苏坤活不出声,跟看子翊走。
这些子翊都看在眼里。
林斯握住子翔的手“咦,你的手掌。”
“像柴皮可是,角质一层层褪下来。”
“很吃了一点苦头吧,该处有游击队出没,联合国已知会各大通讯社撤出外籍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