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下次吧,”石子笑说“反正你常常来回,下次麻烦你了。”
母亲一直希望有双舒适的便鞋,石子邮寄过一对,还是空邮挂号,花了整整两百元加币,却寄失了,显然有人从中渔利,石子气得心痛得以后不敢再寄邮包。
现在好了。
临上飞机,何四柱说:“孩子们交给你了。”语气不是不略带辛酸的。
回到何宅,孩子们仍然熟睡。
石子做一张菜单,与马利一起研究。
她问马利:“你工作时间也是朝九晚五吗?”
“哪里说得定,有时孩子们生病,四十八小时也没停下来。”
“你真好心。”
马利小小声说:“他们是富有的可怜孩子,你我都知道大屋大车还抵不过妈妈一个拥抱。”
石子笑笑“许多穷孩子也没有妈妈。”
马利耸耸属“石小姐你说得对。”
“请叫我石子。”
马利笑了。
她告诉石子,她即将取到加国永久居民身分,还有,她有个白人男朋友住在那那磨岛。
石子做了一锅菜饭,又煎好一条鱼才走。
“明早我八点钟来,你十点钟接更,那样你也许不必超时工作。”
“谢谢你石子。”
有了车子方便得多。
区姑娘拍拍石子肩膀“漂亮女孩子真有用。”
大师傅问:“你学会转眼珠子了吗?”
众伙计笑“学会了还来捧餐呢!”
说得也真对。
做到深夜,石子才回地库的家。
她决定退租,省得一钿是一钿,这三个月且住到何宅去,也试试半山居风味。
第二天她一早起来,买了菜上去,到了何宅大门,才七点三刻,阳光照到门口那面小小铜牌上,不易居三字清晰可见。
石子掏出门匙开进去,顺手关了警钟,东家对她这么信任,更要好好的做。
她去楼下看保姆宿舍,那一房一厅及卫生间清洁光亮舒服,另有门口出入,左侧一间睡房属于马利,门口供奉着天主教十字架,她与她都是异乡人。
石子把行李放下。
园丁已经来了,正剪草莳花,清理泳池工人在更换池水。
这样十全十美的一个家,也留不住女主人的心,一个人的心可见是多么奇突。
转进厨房,看见写意一个人披着睡袍寂寥地坐着。
“我给你做早点。”
“我并不饿。”
石子看着她“有心事吗?”
“没有。”
石子做了茶自己喝。
可是写意随即说:“妈妈今日订婚。”
石子不出声,这可怎么出声才好?交际天才也难以启齿。
“我真不明白,她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会有人同她订婚。”
石子并不觉得好笑,她仍然一声不响,静静聆听。
十三岁的何写意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双好耳朵。
写意叹口气“她长得美,而且,外公富有。”
那就是了,那就是为什么年近四十仍然有人同她订婚的理由。
像石某人,谁要,现今还有谁会照顾谁一辈子,那是多沉重的一个包袱。
所以非自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