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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
凌晨两点一十分,一道闪光透过中庭顶上的玻璃,映得满室冷蓝色系。麦斯默停下手边的动作,时于伶停止翻转难眠,改以床单覆盖头脸,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巨大到骇人的响雷,和她闷在床单之下的惊喘尖叫及诅咒。劈哩啪啦的雨声开始了台风夜的序曲,南台湾的台风多到令人习惯了,只是时于伶不愿承认,她对闪电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来自她幼小时残存的记忆。
“你的玻璃天窗可以吧?够厚吗?”
麦斯默突然在她床沿坐了下来,其实是她刚刚的惊喘尖叫让他略微担心。这声雷也太过响亮了,让人以为就是打在屋顶上,要把这楼给掀了似的,连他都吃惊的停下思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只是他没笨到开口说出一个看起来大刺剌的女人的弱点。
时于伶感到床畔一沉,又听到低柔的嗓音所透露出的关心,一种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很想轻快的说些什么,但一出声,却连她自己都感到气馁。
“我…呃…只是台风而已,早习惯了…啊!啊!”连著两声惊叫是因为室外的蓝紫色闪电。她习惯性的以手捣著耳朵,眼睛鼻子全皱在一起了。
巨大雷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她被拥进一个温暖到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胸怀里。她先是闻到清爽的刮胡水味道,再来是一种有淡淡松香的味道…呀!刚刚在超级市场买的沭浴精。
“看不出来你会怕打雷,胆小表。”麦靳默搂著她僵硬的身子,故意说得轻松。
“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啊啊…”时于伶连话都说不全,只要一闪电,她的尖叫往往比雷声快一步出现。
忍住笑,麦斯默知道自己的衣领正被肆虐“那…你也习惯尖叫抗议喽?”
他的理智里头从没有过的宠溺正纯熟的自然演练著,像一排练过上百次的剧本,暗自奇怪自己的反应,要是其他女人这样大呼小叫,他还会这样耐心温柔吗?
答案是不。他知道自己讨厌女人学电影情节,何况就他所交往过的女人,大多是冷艳型的,他一向不碰可爱型的娇娇女,可是…怀中这个女人,混淆了他的判断力。
从初见面的高傲冷淡、巴不得撇开他,到不经意的体贴和现在紧紧扒著他的衣服的可怜样,她像是经过排演,更像纯真率直的…只是他很清楚她和他都和另一个人打赌,对了!他是赌让她爱上他,而她是赌他对她没兴趣…但她会动他,但不会恋上他…此刻他不经意的勾起唇角笑得暧昧。呵呵!那个奸诈精明的女人呀,打著双赢的赌局不安好心呢。
只是,她的提议他没反对就是,反而蠢蠢欲动的开始期待;他期待让这个女人爱上他,而且他期待她会怎么来动他…嗯,怎么勾引他呢?一个讨厌外国男子的东方女人,要如何赢得她的赌注?
而他该用什么方式让她迷恋他呢?嗯…明星丰采肯定行不通。他记得她撇嘴的模样;那么,一个工作狂外加耍赖的痞子?或者一个霸道却喜欢宠溺女人的大男人?
呵呵呵!活到三十几岁了,第一次可以不用装得帅帅酷酷温柔的勾引女人哩!是该说她特别,还是她真能勾起他真实的一面?
他期待呵…“我才不胆小咧,只是讨厌闪电后又等待雷声之间的窒息感。”她虚弱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在辩解,反而像是在博取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