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哭了,头好痛呀。
不拍还好,他的手才轻轻碰上她的肩,梁河诠侧身倒向他,哭得更是如同洪水溃堤。
无法可想之下,他干脆把她背起来,又替她把那些瓶瓶罐罐捡起来,朝阜雨楼走去。
忙了一整晚,梁河诠最后一点力气似乎都在这场哭泣中用尽了。趴在冯即安的背上,眼泪虽然停了,但红通通的鼻子热热的贴着冯即安的颈窝,一抽一抽的没完。
怕又有什么更伤脑筋的举动,冯即安不敢再劝她,只是沉默的往前走。
棒了好久…
“河诠儿。”他轻声喊。
“河诠儿。”
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回音。
最后冯即安才发现,梁河诠竟伏在他背上睡着了,泪水在她薰黑的脸上划出两条白痕,那模样看了教他又气又好笑。
原以为无论时光怎么变化,她仍该是他所曾经疼怜的那个小女孩,但…事实似乎有违所想。
“小丫头。”他摇摇头,状似哀怨的轻叹,唇角却以旁人难以察觉的些许角度微微翘起;似乎在这时,才愿意流露出从不对她说出的不舍与疼怜。
踢开脚下的小石头,他们走到长街的尾端,人烟渐渐少了。
夜色里只有他负着她的脚步声,细细碎碎洒在青石板上。这中间,只是一种莫名的安静围绕着他。
如果冯即安能有所觉悟,他自会明白那种感觉…是种明日幸福的东西。
翌日,浑身的酸痛弄醒了她,一睁开眼,梁河诠弹起身子,不可思议的瞪视着正上方直盯着她的刘文。
“怎么了?火灭了吗?财物损失如何?”话还没说完,一声唉哟,她突然抱住小腿,痛呼出声。
“别乱动!”刘文忙不迭的把她推回床上,粗声叹了口大气。“你脚扭伤了,乖乖躺好。”
“可阜雪楼…”
“操什么心,有我和阿磊在,你只管好好养伤。”
“一点小伤,有什么好养的。”她拉起被子喃喃抱怨。
“还敢逞强,”刘文捋捋胡子,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真该闪到你的舌头,才得安静个一时半刻。”
“楼烧了已经够闷了,你还这样骂人。”梁河诠一脸懊恼。
“别难过了,至少咱们尽力了。唉,烧得一点儿都不剩,该是被人纵火了。”
“纵火?!”梁河诠这回身子弹得更高。“谁会干这种事?哪个浑帐敢做这种事!”
“那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刘文恼火的瞪着她。“这么冲动干什么?”
“不用猜了。”她捏住拳头,气得七窍生烟。“这是最好的解释。”
“河诠丫头,听干爹一句劝,阿磊和琼玉丫头的事已经解决了,你也该定下心了,阜雨楼交给他们两人。”他脸色越来越严肃。“看看昨晚,哪个人像你这么疯狂,为了几只值不了几个钱的破锅破碗,差点连小命都没了,要不是冯即安冲上去抱住你,你呀你…”刘文说着说着,狠狠戮了她额头两下。“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跟绿蔻儿说去!”
“哎哟!”她护住额头。“别这么戳人,很疼的。”
“你也知道疼吗?要知道疼,干爹心更疼,喏,这回伤好了,就跟我回牧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