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晓恩说完就跪了下来。
浣浣忙着去搀扶晓恩,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下,她的心好痛啊!这是她的小姐,她人山那年后便亲如姐妹的小恩恩!今日竟为了个男人向自己下跪!
“小姐,你不要这样,浣浣才要求你…”浣浣气愤地边哭边在原地猛跺脚,双眼瞪着始终不发一语的萧松吟。她握紧拳头朝黑压压的天空突地尖叫一声,怒火冲天地大骂出来:“不管了,我不要管了!我侯浣浣从今天起也不立志要嫁书生了,真他妈的受够读书人的狗屁。做事把死人拿来充场面,嘴巴尖薄得有如利箭,我真他妈的晦气!”
浣浣再次怒目瞪了松吟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松吟眼光锐利地盯住晓恩,不再有往日看她的柔情,只有严厉的批判!
“这又是做戏吗?要不是死了个杨倩让我冷了心,你差点儿又要骗过我了。”
一阵晕眩冲上脑门,晓恩顿觉眼前一花,几乎站不住。
她两眼空洞地注视他半晌,才僵硬地回头。“随你说了。反正,除了我的出身,还有初见你的那些玩笑,我从来没瞒过你什么。”
“那些就够了!”松吟怒吼着,背过身去不再理她。
一送新人入洞房,浣浣马上掩上房门,轻手轻脚地从新房角落拿出个小包袱。
晓恩拉下红盖头,眼神有些落寞,一会儿才对着松吟微微屈膝施礼;但脸上却是一片冷冰。
“请穿上吧!麻烦相公先到前院等着,待我换好衣服,马上就带你出去。”烛火映着她苍白的小脸,纵使腮上抹着殷红的胭脂,仍透不出一丝喜气,她呆板的多礼反让松吟心痛莫名。
那一声相公本该令他感到幸福的,但为何如今却成了哀愁?
“快穿啊!看什么看?”浣浣没好气地把包袱朝他扔过去,松吟手一抄无声地接下。
“晓恩…”
“嗯。”晓恩垂着头,没说什么,闪进屏纱后去。
“你还穷磨蹭个什么劲儿?姓萧的!”浣浣恶狠狠地在一旁催促。
松吟恼她像只老母鸡似的惹人烦,狠狠瞪她一眼。这一瞪饱含强劲的怒气,浣浣被他眸光中的严厉吓得闭上嘴。
好家伙!她一直以为这男人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脓包,没想到他散发出来的威仪竟不输给二当家的,她果真低估了这男人,难怪恩恩会爱上他!这会儿浣浣心里有些懂了。
“不要无礼,浣浣。”屏风里传来晓恩幽幽的叹息,令浣浣不由得火又上了心头,但是她不敢再蔑视萧松吟,口气转变得有些勉强。
“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你认为卜山在今晚会松懈戒备,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月黑风高,浣浣在前头领着松吟,微弱的月光在云间忽隐忽现。她搓着臂膀,懊恼自己怎不多披件衣服出来,只能迎着呼啸的狂风冻得直打哆嗦。
松吟似乎没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脑海里全是晓恩哭泣的模样,每当月亮从树梢间钻出来,他忍不住回头张望,想着晓恩过来了吗?听到前面丫环的喃喃抱怨,他才惊觉已经走了一半的路,到达了山腰;然而身后仍不见晓恩。
他解开披风,赶上前几步,罩上浣浣的身子。
“给你披着吧!山风冷得紧!”
她真傻眼了,莫非自己真瞎了眼,这男人并非她想像中的这么脆弱。
呸!她侯浣浣当真如此不济?竟要受这负心汉的小惠?抖开披风,她顾不得一阵寒意直窜心肺,逞强地把衣服扔还他。
“我不买你的帐,姓萧的!”
她的反应似乎在松吟意料中,所以他也不生气。“恩恩呢?她是不是会赶过来?”
瞧他说的,还真舍不得呢!她酸溜溜地想;可惜现在还在卜家的地盘上,要不然定要狠狠地咒他一咒。
“你不用虚情假意、惺惺作态了,哼!”她冷哼,转身继续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