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呆子的手竟不知怎么地,竟罩在自己的胸前?她臊红着脸,急急推开松吟,掩饰地猛拉衣服,嘴里还嘟囔了一大串自己也不懂的话。
这人怎么这样?她的心跳快得仿佛就要蹦出了胸腔。这是什么怪病?她真怕自己就这么丢了心而死掉!
和男人如此亲密地接触,对晓恩来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在客栈里发生的意外,也没这么煽情!
自己居然亲到她?松吟被推开后,神智清醒了一大半,他简直像被鬼吓倒,脸色比方才悬在树上时还要惨白,他手脚并用,急急地往后爬去,对晓恩猛摇手。
“对不起!”他看着晓恩低垂的脸,马上想起来自己刚刚把手搁在哪里。
他的脸色更白了。喔!他完了!这回他真的、真的完了!
几分钟前还颇自夸的大丈夫,几分钟后马上成了大色鬼,他的一世英名都被这调皮的姑娘给毁了!
“晓恩姑娘,在下绝无轻薄之意,我不是那种登徒子,对不起!对不起!”他朝着哭丧着脸的晓恩持袖作揖,偷偷觑着对方的反应,心里真急死了。
晓恩仍低着头拉住脖子上那块碧绿小巧的玉佩,嘟着嘴不吭一声。怎么办?她也没了主意了。她叹了一口气,这会儿要是浣浣在就好了。
不!那怎么行?晓恩马上猛摇头,要是浣浣在这儿,这呆子说不定早被那丫头架到山里去做夫婿了,那可不行!她只要想到这书生跟浣浣配成对,莫名其妙地就满心难受,要真是这样,她一定会跟浣浣撕破脸,管它什么情同姐妹。
回头看看书生,仍是一脸的惶恐,像是犯错的小孩等着被骂。
想起他下树前几刻,方才的烦恼忽然消失无踪,晓恩咬住嘴唇,咳了咳想镇定自己,却没办法停止想笑的冲动;她终于放弃自制,趴在地上猛捶,哈啦、哈啦地大笑起来。
“真…真不敢…相信,—…一个大男人会…怕…怕高!我的老天呀!”
喔,女人真是祸水!松吟咬牙切齿地,觉得这个叫晓恩的女孩,简直比贺家,还有那阉贼王振可恨多了,对她的抱歉也全然消失无踪。他虽然气愤,但弱点被点明的沮丧却盖过了愤怒,直觉得自己好委屈。
太过分了,怕高又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的事,但讲起来实在不幸。他这毛病除了家人以外,就连嫁他两年多的斐贞也不知道,没想到今日却轻易被一名女子看破!松吟越想趁心有不甘,站起来扭头就走。
坐在地上的晓恩看他白着一张脸气走了,天可怜见!她真的想遵守在树下对他发的誓;但实在忍不过,幸好她早做了发誓无效的动作,要不然准会被雷公给劈死!
她跳起来捧着发疼的肚子,急忙拉住了松吟:“喂!你又生气啦?真是气罐子!你刚才对…对我那样,我都没大哭、大闹,做男人要有气度嘛!瞧你,衣服都破了一块,喏,擦擦吧!”
晓恩向来大而化之,这番话虽挟杂着女儿家的羞态,但仍是落落大方。她拈着手绢递在松吟面前,见他仍是昂着头不理睬,干脆伸手去擦拭他肩上的破皮。
“你要不高兴,那我就不要笑,不跟你赖皮嘛!我刚刚可是救了你,算还了踢你的那一脚,还有我刚刚的笑声,喂!扯平吧!谁都别欠谁!”
人家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堂堂一名男子,难道真的这么没风度?松吟觉得这女孩把他弄得好幼稚,他拉不下脸跟她一样佯装无事,又不能真气得跑开,只好接过手绢。
这是第二次了,这条手绢上还沾着午后他挨了一顿毒打的血迹,他触着、摸着那丝帕,不禁心软,气也消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