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狄无谦愈发凶狠地瞪着陈珞江。她自在地换个姿势,再一想没必要,头一歪,放松地搁在窗棂上,显得无所谓。
喀啦喀啦,老人离开了帘外,牵骡子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堂堂曲家的小姐吗?怎么改姓了陈?”
她朝角落缩了缩,虚弱地说不出话。
“不要打哑谜,到底出了什么事?”狄无谦咬牙切齿。若不是看她如此消瘦,他定会甩她几个耳光,要她清醒清醒。
陈珞江抬起头,倔强地抿着嘴。“跟你没有关系。”
“珞江!”
听到那个名字,她变得很有精神,她充满精力,想一口气抓掉他的脸…他虚伪无耻的脸。
不!她凭什么说他虚伪,他从来就没承认他爱过她!陈珞江忽然低低惨惨地笑出声,笑得狄无谦一阵心惊。
“不!”她低吼着,失控的情绪开始流窜。“别用那名字叫我,请你永远不要!”
“我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她瞪视着他良久,久到狄无谦几乎要大吼,末了,她冷冷掀起嘴角,冷冷地一笑。“你说的好,随便你吧!反正我无所谓。”
就是这么一句话,戮痛了他的心,那层才覆好的表皮全被血淋淋地揭了去。
她总是什么都无所谓,连他也是可有可无,她不曾看重过他的感情。
握住她的手,后者却没挣脱,也不再出声喝止。只是疲乏地叹了口气,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罢她闭上眼睛,认命地靠在窗边不再说话。
“天杀的!你这样子只怕根本撑不到曲家…”
“你在乎吗?”她睁开眼睛,原本无神的瞳孔再度爆出两簇火花。“告诉我,你的喋喋不休是因为在乎我吗?”她虽还是有气无力的,那神态却是字字逼人。
或者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对自己还是超越了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珞江喘息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
或者她没有给错人,狄无谦值得她爱,要怨,就只能怨他们无缘。
“不!”狄无谦猛然偏过头。她又在要求了,要求自己给予不可能的东西。
生命不能滞恋过去,亦无法回复过去,一旦经历之后,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但她偏要强求,强求这一切。
“你在乎的,我知道。”她点点头,苍白而虚弱的微笑。
“不是!”他想捏死她,恨她这么残忍,也想一掌劈死自己的懦弱无能。
“你为什么要骗你自己?”她不解,但还是一脸的笑。
“不!你少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不愿你死在狄家范围,我不再想跟该死的曲家有任何牵扯,你少不要脸!”无谦低吼出声。
听到他的吼叫,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就因为我偷了一颗七采石?我在信上跟你解释过了…”定了定神,她疲累地问他。
“你杀了颖儿。”他想捏死她,捏死她的无情无义。
“我杀了…”她呆住了。“你说我杀了谁?”
“你拿走石子,我没话说。你骗取我的信任,我可以不怪你,这一切都怪我识人不真,但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
“我没有杀人!你当时已把石子交给我,我根本不需要…”
“够了!我看够了你那一套!你的一切一切,说什么都只会让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