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谈笑之间便伤丁敌手。
而今这扇子正抵着她宝贝的颈子啊!
“爷,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她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名妓,立时冷静下来,故作无辜。
“事到如今,你还在装胡涂!”
“爷,你这话说到哪去了,梅儿向来是最敬重你的,梅儿对爷的心,爷难道还不懂吗?奴家又哪敢对爷有半分欺瞒呢!”她轻蹙娥眉,眼波含情欲语还羞,既是轻嗔又在传情,媚态万千。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楚星灏压根不为所动,只冷冷地说道:“我不是王爷,你这套就省省吧。”
“爷,你这可是在吃味?倒将梅儿一份心意全给抹杀。”她眼帘半掩,泪滴似乎欲夺眶而出,哽咽地道:“梅儿在京师天天盼着爷早日来探奴家,这才捱不住相思之苦,央了正巧要回杭州的李王爷一同携了奴来。若教你误会了梅儿,那梅儿可是万万不依。”
楚星灏没答腔,只微微加强手劲,严馨梅雪白的颈子登时渗出一道血痕,染红了赛雪的肌肤,更模糊了绘有山水的纸扇。
“别跟我作戏。”他不耐地低吼。“啊!”严馨梅察觉腥红的血液流出,不由得惊呼出声。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唆使欧阳智架走予禾?为什么要对予禾下毒?为什么要予禾的命?为什么?”
“我没有。”
“我不想再问第三遍。”他的表情是严馨梅从未见过的凶恶。
不消楚星灏提醒,她也清晰地察觉此刻正是她活命与否的危急关头。
如利刃般的纸扇正紧抵住她的脖子,她不由得有些惊慌。
她动之以情地劝道:“爷,咱俩相识相知多年,你难道信不过我?想我严馨梅打十五岁便沦落风尘,虽是陪人饮酒作乐作贱自己,但我可不曾存过什么坏心眼害人,又哪会想要夺人性命,你可要明辨是非啊!”“我就是因为念在旧情,才没一刀便将你杀了,还给你答辩的机会。”他摇摇头“方才你与欧阳智的对谈我听得分明,我没想到你竟会有如此恶毒狠辣的心眼。”
“我…”严馨梅眼见无法脱身,桃花眼一挤。泪便顺势流了下来,无比委屈地道:“爷,梅儿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呀。”
“为我?”
“嗯,”她坚定地点点头,凄楚地道:“还记得上次长安一聚,爷对奴家说苦恼于令尊为爷订下一门亲事。这件事梅儿一直耿耿于怀。天天为爷的事担忧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爷,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梅儿过得有多苦啊。”说着,泪也不停涌出。
楚星櫇听她言词问的情意真挚,不似作假,暗叹一口气,不再严逼,绫缓将纸扇抽离。
严馨梅见他态度稍霁,又继续道:“梅儿知晓爷侍亲至孝,肯定不会推拒亲事,可梅儿又不忍见爷如此痛苦,被强逼着娶一个爷压根不喜欢的人,梅儿苦思良久。终于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要凌予禾这人不存在,那么一切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所以你就巧设诡计,狠下心肠去杀一个你全然不相识的陌生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就是你所说的‘两全其美’之计?你未免太…”他无法置信熟识多年的红颜知己竟是如此无情与狠心。
“我全是为了爷啊!爷难道不明白梅儿对你的一片心?梅儿的所作所为都是希望爷能够快乐。”
“住口!”楚星灏重斥着,沉声说道:“我楚星灏闯荡江湖数载,从不曾胡乱伤人、杀人,即使是极恶之徒,我也只是将之打伤,交付官府处置。而今你却说为了我要去杀人,我是万万不能接受。”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