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摊水?亏这小妮子想得到这等形容。
“咳…”李大婶用咳嗽来掩饰她的笑意“海不只是‘一摊水’,而是很大很大一摊水。”
“这样啊…我懂了,一摊水是湖,很大很大一摊水是海。”她恍然大悟,后又一副忧郁状“李大婶,那河跟溪呢?它们要怎么分辨才是?我不懂,你教教我。”
“河跟溪?”她哪知道要怎么分?
“是不是一个是一小摊水,另一个是一小小摊水?”予禾睁着黑白分明的灵活眼眸,热心的提供答案。
李大婶在她好奇的目光下,支吾半天饶是无法说明,直到眼角瞄到予禾半遮半掩的窃笑,方知自已被捉弄了。
“好哇,你这丫头,竟然敢戏弄我。”李大婶佯怒。
“我才不敢呢。我是真不懂嘛!”她兀自装傻。
“还好,还好。”李大婶忽地叹了一口气“我原本还在担心,这些年你受了这许多苦,心里肯定有许多委屈,人大概也不好相处。唉…都怪我不好。”
“怪你不好?为什么?”予禾不解的问。
其实,她也正纳闷自己怎么敢与乍相识的李大婶嬉闹,或许是因为方才谷鹰护卫她的缘故吧,令她对李大婶也松了戒备。
对了,谷鹰呢?她想跟他道声谢。可打从她一下轿就没见到他,他到哪去了?
“啊,他们到了。还是让楚家人来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予禾顺着李大婶的视线,猛一回头便瞧见谷鹰骑着白色竣马远远飞驰而来,其旁还有一匹色加赤血、意态飞扬、桀骜不驯的骏马。
那马儿不甘与人并驾,一飞跨便超前白马许多,以马中王者之姿骋驰,不消片刻便已抵达他们面前。
凌予禾真是看呆了,不觉脱口道:“好骏的马!”语气中尽是赞叹与欣羡。
“小兄弟,你好眼力。”马上的主人朗朗大笑,为这匹难得一见的千里骏马引以为傲“这可是大宛著名的汗血宝马,是马中之王、兽中之冠啊!”“就是所流的汗都如血一般的汗血宝马?”予禾爱怜地望着火焰似的马儿,不敢离他太近,连伸出手摸摸它的勇气都没有,生怕它一个不高兴就踢她个满头包。
主人笑了笑,直觉这小兄弟纯真得可爱。他下了马来,在马背轻轻一拍:“去,炙风。”炙风毫无犹豫的奔驰离开。
“你怎么放它走了?”予禾见马儿一溜烟就跑不见,没好气地劈头就质问马主人。
不看还好,一见对方的形貌,她整个人都傻掉了。天啊!天底下怎么有这等人物?一匹举世无双的汗血马已够吓人,居然还有能与之匹敌的主人。
他很高,比谷鹰还高上几十,魁梧的身材骇人却又不失温文,刚强中又有着睿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黑眸,教人为之震慑。予禾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更是深深感受到那股震撼力,但她却没将视线转开。
“瞧够了吧,小兄弟。”楚星灏兴味十足地看着面前的小男生,因为世上没几人敢正视他而不心生畏怯别开眼的。
予禾这才惊觉自己竟大剌剌盯着男人瞧了半天,霎时羞红了俏脸,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楚公子,你来了。”李大婶将一切看在眼底,暗赞好一对郎才女貌的佳偶,倒也不枉她走这一趟。
楚星灏将视线转向李大婶,拱手一揖,有礼地道:“李前辈,这次多亏你的帮忙,在下先替家父道声谢。”
“楚公子休要多礼,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凌家小姐多受磨难,你可要好生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