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上的伤还疼吗?”
不说还没想到。成琼玖勾起指尖轻抠葯布,作了个古怪的表情。“有点痒。”
脸上无缘无故黏着这么一块布,说什么都觉得不舒服。
殊不知这逗趣的小动作看在展厉言眼里浮是娇憨。
“姑娘家的脸损伤不得。”
“是吗?”细眉兴起微波。“不过脸上多道疤有这么严重?”
孔令都教了她些什么?“女子四德:妇言、妇行、妇容、妇功--这下可好,你连仅剩的妇容恐怕都付之一炬了。”
熬言、妇行、妇什么来着?“那是什么?”眉心波涌起困惑大狼,万分不解。
“我只知道敛心、气沉、入定、调息。”
这会儿换展厉言皱眉头。“那是什么?”
“练功口诀啊。”再喝一口桃花荫,成琼玖添添唇,连残留在嘴角的酒滴都舍不得放过。“展厉言,这酒真的很好喝哩。”她说,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轻佻的举动看在有心人眼里会是怎生的风情。
半晌等不到回应,成琼玖抬起头。
吧嘛这么看她?像要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似的。
被头顶上的目光瞅起一身鸡皮疙瘩,怪异得连她也往自个儿身上瞧。
什么都没有啊?他干嘛一双眼像着了火似的瞪着她?
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该不会今早吃的烧饼掉了芝麻在脸上吧?
她摸摸自己的脸,除了左颊上的葯布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展厉言?”找不到原因,她只好向人求教,轻扯他袖口,困惑的圆眼往上望。
“我到底哪不对了?”
“什么?”回过神,他不懂她何出此问。
“我一定是哪不对劲了,要不然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不对劲的人是他。“这酒尝起来如何?”他试图转移话题,不想这困窘的心思被傻憨的她看出端倪。
虽然他敢说她绝没这本事,可就是不愿。
也亏敦厚如她,马上被转了心神。
“有桃花的香气,甜甜的。”嘿嘿嘿,笑眯的新月眸透着满足,举杯向他。“你喝喝看就知道。”红透的颊一处小酒窝笑得更明显。
“我很少沾酒。”
“卖酒的人不喝酒?”他还真不是普通怪。“为什么?”
“酒会误事。”
“会么?”侧首想了半晌。“我就从没误过什么事。”
“也许是--”展厉言话到一半闭口不讲。
他想过也许是孔令很少、甚至没有交代她办过任何事,除了到他聚酒庄当护卫这差使之外。
“你要说什么?”
“没。”
“对了,展厉言。”
“嗯?”
“你不是不准我喝酒,为什么还送我酒?”
“你应得的。”
“啊!”她领悟,黑眸霎时亮了起来。“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打退那四个人?”嘻!“那以后我会拼了命帮你的,那些个坏人来一个我逮一个,来两个我捉一双,这样你是不是会再送我酒喝?”
“你已不得我天天道人偷袭?”为了酒,她连他都卖了?
“呃…”是哦,要是天天都有恶人上门还得了。“说的是,总不能让你受伤,孔爹爹说了,要我护你,连一根寒毛都不许伤到--”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呢?她搅尽脑汁努力想,唉,还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