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琼玖回他傻笑。“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它日空樽对明月。”
“说的好!”老叟“咻”地一大口乾尽。“女侠,看在你的分上,老头儿再偷偷告诉你一个消息。”
“哦?”醉眼缓缓移向白发老翁。“什么消息?”
“这消息目前还被压在徐州府里,鲜少人知。”
“喔?”那他怎么知道?
“别不相信,我知道这事是因为老头儿的侄子在衙门当差,当捕快的,呵呵,这消息是他告诉我的。”
“喔。”她凑上前。“说来听听。”
“约莫是一两个月前的事了,展府闹了好一阵子的夜贼,可是一直捉不到,连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夜贼啊…”唔…有点醉,这三日醉真够味。“然后呢…”她呢哝问,醉眼微合。
老叟不以为意,继续道:“还有另一件事更奇了,大概半月前这展当家半夜在自己府里的院子遇袭,女侠,你说奇不奇怪?在自家宅子里还不安全哩--”
“哦?”夜盗外还有夜袭?“这姓展的是得罪了多少人?”
“谁知道呢?不过呀--人真的钱财不需多,够用就成,免得遭人妒忌惹祸上身是真的。”
“说得--嗝,说得好,幸好我、我钱一向不多。”成琼玖点点头,拎了包袱只手撑起身。“多--嗝,多谢老伯,告辞了。”
话完,她留了酒钱,跟跟跄跄扶着栏杆离去。
那么--
摆明了的,这近月来专挑聚酒庄找麻烦的怪事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何家酒坊喽?
成琼玖敲敲额角,低吟:“唔…有点昏…”
左摇右晃走到大街,日正当中的炙阳晒得她眼一化,连忙就近靠上墙,稍作歇息。
“哎!”忽然一个路人不知怎地撞上她。
“对不住、对不住!”撞上她的男子急忙道歉。“真是对不住上--”
“没关系--嗝,我没事。”成琼玖晃晃脑袋瓜。“只是有点晕。”
“那、那我就先走了,真是对不住啊。”
“我说了没关系。”成琼玖挥挥手。
男子向她颔首,马上继续往前走。
不过走没两步,肩上一痛,扣住他步伐。“哎呀呀呀--疼啊!”接着是一阵酒香扑鼻,扭头看清身后人,讶然张口:“姑、姑娘…”
“撞了我--嗝,没关系,但是--”成琼玖朝他伸手。“银子--嗝,还我。”
“什、什么银子?”
“你从我身上--嗝,摸去的银子。”她朝他摊摊掌心。“还我。”
“你、你少诬赖人!谁摸走你的银子啊!”“你,偷走我的--嗝,银子。”还不认帐吗?“被逮最好承认,免得我--嗝,对你不客气。”
一个酒醉的姑娘家能对他怎样?凭着这点,偷儿壮着胆,振臂欲挥开肩上箝制。
可任凭他怎么扯,肩上细长的五爪就是扣着他不放。
怎么会挣不开?“我没有偷你的银子!不要诬赖我!”
“我说你有--嗝,你就有。”死不承认--麻烦。
“我没啊”肩膀吃上一道如电般疾快的剧痛,男子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躺平在地上,胸口压着不过他手般大的脚,惊愕地看见上头一双醉眼垂视自已。“你、你…”成琼玖蹲下身,双手往他腰巾摸去,果然摸到自己的钱囊。“你还说没--嗝,偷?”
“那、那是我的!”
“你叫成琼玖?”她指着钱囊上白线绣出的名字。
“你你你…你不是喝醉了?”就是看她醉茫茫的才下手,怎么知道--
“醉?”成琼玖呵呵直笑。“醉的是你,我--嗝,很清醒。”
被逮着的小贼张大了眼,满脸不信。
“下回要偷先找对对象。”她点住自己鼻尖。“我,不好下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