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袭黑影纵身跃出,轻巧的掠过几个树头,故意挑最幽暗的地方行进.
审视了几座楼阁,晔儿在一幢气势磅礴的楼房前停住,这楼的周围遍植苍劲的松柏,巧妙的别成一格,挡住外头的视线。
瞧房内暗不见光,想是无人,晔儿从怀里摸出一根铁索,伸入门内挑掉门栓,蹑手蹑脚的走入室内.
东摸西瞧,晔儿最后寻了个舒适的卧椅躺下,幽幽的吐出一句话,声音很是娇嫩悦耳:“这儿该是爹爹的卧房了吧,就在这等他回来好了.”
摘掉裹脸的黑布巾,晔儿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翻了个身,沉沉欲睡,才不理可能随时会遇上的危险.
圣绝凡疲累的揉着太阳穴,步入自己的寝室,随手掀开了近房门的粱柱架上的盒子,霎时室内通明,原来那刻功精美的盒子内盛了一颗如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仔细一瞧,四周还有三个类似的盒子摆设在柱架上。
他松开了外衣上的系带,深沉的呼了口气,拨开帘幕,想倚在他沉思时常坐的卧椅上。
忽地,透过圆窗射入的月光,窗前躺椅上出现一张他朝思幕想的脸庞。
“晔儿。”他柔柔轻呼,但随即想到他现在是恢复原貌,不能见她,他现在的脸不是她的父亲,对她而言,甚至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正惊楞之际,就见晔儿伸手揉揉双眼,惺忪的呢喃道:“爹爹,你回来了啊?晔儿正想找你呢!”
晔儿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俊俏却未曾见过的脸庞,只有眼神是如此熟悉.
“你是谁?怎会在这里?”晔儿神情充满怀疑,但无一丝毫的惊惧。
“这句话该是我来问吧!”圣绝凡刻意回避答复。
“但我先问了啊,所以你必须先回答我!”晔儿坚绝的说.
圣绝凡深知再瞒下去只有愈陷愈深,如今这情况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嘛!姓圣名绝凡,这儿呢,便是圣某的寝居。一个姑娘家深夜闯入男子的房间,不怕惹闲话人吗?”
“哎呀!”晔儿失望的一叫“估计错误。”
圣绝凡不禁失笑,久不见她依然不改性子,话只挑她要的听,现在她只在乎这是哪里,根本对他是谁毫无兴趣。
晔儿斜睨着他,嗔道:“你笑什么?看你笑得那么贼,肯定不是好东西,要听爹爹的话,少与这种人为伍是妙,现在想来不是全无道理,嗯!要做乖宝宝.”她自顾自的说着,还自个儿附和的点头.
圣绝凡好笑好气之余,只能大叹三声无奈,平时他谆谆教诲的话,居然被她拿来对自己说嘴,这么来他的教育竟是成功还是失败呢?真是天晓得.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晔儿忽然秀眉轻蹙,严肃的说道:“你必须改名,一定得改!”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忽略这话题如此之久后,她提起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他改名,而且说不好像还不成呢!
但他还是回了一句:“不!”稍顿,他才又道:“姓名是父母给的,再说,圣某以此名在江湖中打出如此响亮的名号,轻率改之,岜不惹人笑话,圣某何以立足?”他一双眸子尽是讥讽之意.
晔儿自知她的高度不是圣绝凡的对手,但若脚下有张椅子作垫,情形可就显着不同了,她俯瞰着他道“你能闯出番名号,足可证明你能力不凡,换个名,再拚出片相同宽阔的天下,应是易如反掌,何必死守着不放呢?”
圣绝凡心里对她坚持的理由早有个概梗,却明知故问的道:“多谢抬举,但总不能叫圣某胡里胡涂的改换姓名,如果你能说出个名目来,合理的话,圣某可考虑考虑。”
“喔…”晔儿抵着手肘苦思,该怎么说服才合理,小嘴发出低哺声。
圣绝凡若非是得装出不认识的样子,老早把她捉起来好好打一顿屁股了,她老是不考虑危险条件,如果现在眼前不是他,而是一个心怀歹念的人,她只怕早就遇害了,哪还会跟他争着改不改名这档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