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着心说:“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是泼出去的水,您们不用再为我挂怀了。娘家的人若是时时往女婿家跑,这岂不遭人非议?”对不住啊,女儿不孝。
可是她不能让爹娘受委屈,他们性温质善,如今第一回到府中作客竟然连杯水或半个奴仆伺候招呼也没有。
这已经是天大的难堪了。她真是不孝。
是不是被禁足了?我们听见街坊们叨叨念念着¨
“没、没的事!爹娘晓得女儿一向不爱出门,何况这时节我的双腿更是不适了。”
“唔唔晤唔啊…”文母还想询问什么,文父忙不迭轻打她的手,暗示她别问了。
净茉肯定是辛苦的熬着,为人父母者无法帮上忙,至少得做到不多加压力给她,她负累得够重了。
拿出一块小铁片儿,文父双手比划丁老半天。
净茉接过这刻工非比寻常的小铁片儿,是含羞草的样儿,背后刻着鹿净茉三个字。
“这是我的…亲生父母所留下?爹娘捡到我的时候佩戴在我身上?”
“嗯嗯!”女儿都嫁人了,该是让她寻根的时候了。
文母似乎万分紧张,她呀呀啊啊的表示着盼望净茉别舍了她这养母。
双膝跪地,净茉用力磕上三个响头“爹娘的养育逃邝女儿铭记在心!亲生父母给了我生命,那也是大恩。您们永远是净茉的爹娘。”
“唔…”文氏夫妻一边低哭一边扶起行动不便的地。
半柱香时间已过,二管事大摇大摆的进门来赶客人。
文氏夫妻依依不舍的频频回首。拙愚如他们见了这奴欺主的景况也明白女儿的境况多么艰难。
女婿真如外人所言,是个薄幸恶男吗?
望着哑爹哑娘的背影,净莱好伤心,未报逃邝的她竟然使他们忧心忡忡。
“夫人,请止步。”二管事随即关上房门,并立即召唤底下人把这主房牢牢看守。
他故意扬高音量,刺锐的尖刻道:“可别让夫人有机会溜去和野男人苟合啊!否则我们做奴才的也是脸上无光,被人笑话竟有如此叫人作呕的夫人。”
底下人乱笑一阵“咱主母可是残疾女啃!这样也能勾搭姘夫,大概是姘夫觉得够刺激够鲜!”
净茉并未捣耳,她已经麻木了。婢女送上餐食,当着她的而吐口水到碗盘内,她不也是视若未见?
前两日雨儿带着另外五个姬妾往她这儿来,她们的一言一语哪一句不带刺,不伤人呢?她任由她们尽情嘲笑,任由她们欺侮她,说不上是忍耐,她是无心、无力去承受这一切了。
她要的只是羿阎的一眼回顾,或是他的一丁点怜惜。她也想拥有他完完全全的专注感情,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有着爱的独占心和妒忌,只知能够伤她伤到体无完肤的只有羿板的绝情寡恩。
这一日她如同往时一般的呆坐着,毕竟一个囚犯能做的也只是坐与躺,吃和睡吧。
她的人被这四面墙囚禁了,她的心则是被她自己囚禁了。
伊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白依依活泼的踩着昂扬的步子进房。
“小后娘你不是不哭了吗,怎么眼睛老是红通通的像是兔子呀。”她一屁股坐下,笑容纯真极了。
净茉没来由的害怕着,她忙站起身,局促难安。
“干么呢,我又不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可她就是恐惧与她相对。
白依依咧开更大的笑意“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丁吧!哦,对了,你尽量哭泣,哭瞎了才好。”
见她只是惶然,白依依甚觉无趣。她把事先从自十儿头上揪扯下的一缕发丝置放于桌几上,这可是使她痛出眼泪的自伤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