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转千折。
不!他不能出口,不能由她再一次玩弄他的感情
“你以为你的谎言我会再轻信?解释?你无从解释起!这一回有了三个人证,包括依依在内!”
“你信依依,不信我是吗?”泪水汹涌狂流,净茉眼中的他依然是她深深切切爱眷不已的男子呵。
他狠绝了心,她的泪只会令他更加狂乱!“依依是个天真乖巧的女孩,她没有道理冤枉你,更何况她一向视你为亲娘般的和善、喜欢,她是如何的心性我明白得很!”
“所以你否定了我?你的心中早已判定我是个罪人是不?”因为他对她的爱少得可怜,甚至无半点情意。
“为什么会这样!我是这般深刻的爱着你,为什么要把莫须有的侮辱加诸在我身上?”
他可以不爱她,她爱着他就好。他可以冷淡她,她心如刀割或是郁郁寡欢都好,但是他怎能把她的爱情践踏在地上呢?他冤枉了她,毁损女子最重视的名节,虽心痛,可她忍下了,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他竟然连一点点的柔情也吝惜予她。
他的手劲加重几分,她的下颚被捏疼了,可是她已经没了感觉,只是直直的仰望着他,即使泪水阻挡去她的视线。
原本的她轻轻颤抖着身子,如今她却是僵硬得恍若是雕像。这转变使汤羿阎更加笃定她由原先的惊凛到这个时候的默认。
懊死的她竟然承认了她的不洁!
然而他冀望着什么,难道他下意识的盼她否认到底,继续欺他、诳他?
真正可笑的是他自己!
“听着,从今而后我不会再踏入这房内一步,如果我踏人了,一定是为了杀你而进房门。”
他宁愿亲手杀了她,也绝不把她拱手让人。
净茉不语,神情寂然。
放开手,他转身,走了两步后背对着她命令…
“这一刻开始你不准走出这房门,如果你受不了见不到东方侠的痛苦,你可以自尽。而我,绝对不会为你掉一滴泪。”
他走出房门,也走出她的世界了。
可是已然碎裂了的心竟然酸酸楚楚的揪扯不已,她软下勉力支撑着的身子,整个魂魄像飞离了似的。
颊上的泪痕已干,她没有再流下泪水,只是像个失心人般的哀哀干嚎。
净茉病了。
大夫为她诊了脉,只道是郁气难解,只能开些补气方子。
除了随身婢女伺候着饮食和梳洗之外,这间主房几乎没了人气,沉寂得如同冷宫。
她已经是了无生趣。活着的是她的身子,她的心早已死了。
然而梦里的那一张俊容犹是纠缠着她,九岁时初相见的飒飒英姿和新婚夜时的傲岸魅狂;即使他已断绝了情爱,即使她已碎了心,干了泪,她在梦里依然恋他如昔。
应该埋葬她的泪,埋葬她的执迷痴爱。但她深知自己做不到。
只能任由这分情煎煎熬熬,至死也是爱着的吧?
虚弱的她总是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仿佛一具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