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童岩也爱的是谁,他只是没想到,费琦会卷入这样纠结的关系中。
“作为一个医生,不是该在病人失去方向的时候拉她一把的吗?”
“费琦现在很好,她甚至已经不再是我的病人了。”
“我想,你应该不只想当费琦的医生,更想当她的『朋友』吧。”
席妮挑舋地望进尚恩的眼里。
尚恩坦然地迎向她的目光:“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更应该拉她一把啊。费琦是一个有地位的女人,一个小她那么多的年轻男孩,放着自己的工作不做,成天和她混在一起,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要的是什么?”
“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吗?那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尚恩反问她。
“他只是想抓住一根稳固的杆子往上爬,早一点功成名就。”
“如果他正如你所说,是一个居心叵测的男孩子,你又为什么来这里想挽回他?”
“谁说我来找你是想挽回什么?他一直都是我的啊,他之所以会接近费琦也全是为了我。他叫我耐心地等,等他闯出了一片天空,我们就有更大的世界可以双宿双飞了。”
“显然,你的耐心好像不够。”尚恩说。
“我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和本钱,可以等、可以磨。但是,有些『女人』就不同了。我只是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我也不希望,在我的幸福锂,有任何人做了垫背。”
“你来,就是要告诉我,自己的男友是一个靠女人往上爬的男人,要我们警惕?”尚恩带着不解和嘲讽。
“毕竟,我和费琦在某些层面而言,也算是朋友。”席妮软化口气地说。
“我想,我帮不了你。”尚恩将照片推到席妮的面前。
“需要帮助的人并不是我。”席妮说。
“你应该将自己男友的恶习告诉费琦。或者,从纠正自己的男友下手,可能会比较有用吧。”
“你想,我的话费琦会听得进去吗?”席妮说。
“很抱歉。”尚恩从沙发站了起来,想尽快结束这席谈话。
“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我说过,需要你帮助的人不是我。既然连你都见死不救,我也不需要觉得罪恶,就大方地坐享其成好了。”
席妮甩甩头,摇晃着青春姣好的身体,像一阵刮过的风走了。
然而,狂风过后,那两张照片,却丝毫不动声色地,被遗忘在诊所的桌上。
尚恩拿起照片,望向里面,那两个(看起来其实像是同一个),占据了费琦生命最重要位置的男人。
…为什么,他们幸运地拥有了一个好女孩,最后,都要叫她伤心呢?
袭上一股冲动,尚恩想将它们一把揉糊,丢入火堆,烧成灰烬。就像他希望费琦将他们通通从记忆中化成灰烬一样。
然而,理智克服了冲动,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将它们收入资料柜,那一格最靠近自己的抽屉中。
那是一个专门存放病历特殊、需要立即再做会诊及追踪的抽屉。
这一次,尚恩决定,不再将照片理覆在自己触摸不到的地方了。
收工的时候,天已经灰了。
岩也将化妆箱和便当盒塞进车座下,费琦顺势要跨上他的小绵羊。
岩也伸出手试探天气状况:“费琦,现在有一点飘雨,风又变大,天也渐渐黑了,为了安全,你坐轿车吧。”岩也说。
费琦摇摇头:“你那么高大,可以当我的风衣啊。”
“你真得觉得,我够高够壮,可以为你挡风游雨?”
“嗯。”费琦环住他。
“我也以为我可以。”岩也说。然而,摩托车的速度太快,山上的风太大,将他的话和着落叶,一一撇在身后,一一扔弃在飘着细雨的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