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苹果咖哩饭吗?”费琦问,这是Paul的最爱。
“会呀,我可以做给你吃。”岩也很认真。
“不…不是,我不是想吃,我是想学。”
“哦?”岩也若有所思:“那,我也可以教你呀。”
想起就算学会了,要做给谁吃呢?费琦突然觉得沮丧了起来。
她抓住秋千的铁链,一脚将自己与地面蹬开,但是她的力道不够,秋千只是左右摆荡了几下,就虚弱地停了下来。
岩也从自己的秋千上跳下来,从后面抓住费琦的,用力地推了一把:“其实,我最爱吃的,就是咖哩饭。”
“真的?”费琦说的话,因为秋千的上下晃荡,忽远忽近。
“这是我母亲做得最好的一道菜。”虽然妈妈很少做饭,但是,出自母亲手中那种特殊的咖哩味道,对岩也而言,就像永恒的味道一样,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这么说,如果我学会了,就可以做给你吃啰。”费琦用脚将秋千煞住,异常兴奋地看着地,不小心踢到了放在地上的化妆箱。
“岩也,可以让我看你的化妆箱吗?”费琦说。
岩也慷慨地将手上的箱子递给她。
那原本是一只枣红色的皮制化妆箱,因为年岁的关系,已经褪成了深咖啡色。
早该换了的,但是打从岩也有记忆开始,它一直就陪在有母亲在的地方,箱子里盛装的,不只是化妆品或美发工具而已,还有亲情,还有回忆…
“岩也,乖。”母亲从枣红色的化妆箱里,抽出一只扁梳,温柔地梳着岩也小时候细密柔软的头发:“妈妈是个明星,有不得已的苦衷,待会儿有个叔叔要来,他会让妈一炮而红的,然后,妈就有钱带你上美国去找爸爸了。你知道吗?美国还有很好玩的秋斯奈乐园哟,里面有小朋友最喜欢的米老鼠和唐老鸭…听话,等一下就喊我姐姐,知道吗?”
每一次,岩也总是很懂事地点头。
当他每一次点头,脑中想的,其实不是美国、不是爸爸、也不是米老鼠或唐老鸭,他只想母亲开心、只想母亲高兴、只想母亲怏乐。
其实,与母亲相依了十六年的时光里,岩也喊她做姐姐的次数,实在要比喊妈妈的次数多。直到后来母亲往进了医院,她已经完全以为,自己是岩也的姐姐而不是妈妈了。
只要她开心,岩也其实从来不介意喊她做什么;就像他根本也不在乎,很少出现在荧光幕上的母亲,到底是不是别人眼光中的明星一样。
至少,在他的心中是,这就够了。
费琦小心翼翼地将岩也递给她的化妆箱打开,她用眼睛四下搜索着,几乎要整个头探进箱子里。
“你在找什么?夹子?梳子?卷子?”岩也也好奇地凑近了自己的化妆箱。
“奇迹。”费琦抬起头,很认真地说:“我在寻找奇迹。”
“奇迹?我的箱子里,并没有奇迹这件东西啊,吹风机倒是有一台。”岩也说完,从他的箱子里拉出了一只白色的迷你吹风机;就像魔术师从帽子里拉出一只兔子一样。
“我怀疑你是一个乔装成美发师的魔术师。”宝琦说。
“为什么?”岩也的手上还抓着那一只像兔子的迷你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