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小霜睛一转，着父亲笑说：“这么说娘去过了，那贵州有没有娘特别喜的东西，我们可以买回来祭拜娘。”

“是啊，万里镖局事业这么大，总要有个儿继承，可惜夫人生前没替您生个儿就撒手了。”

简当雄专注的看着女儿，试着想在她的脸上找亡妻的颜，然而她却毫无她的影。

“这怎么可以，总镖，小好歹也算个姑娘家了，这么抛面的，将来会找不到好婆家。”

简当雄正和几位副手研究下一趟镖的路线。

“王嬷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娘还不是抛面，可是她照样找到一个人中豪杰。”

“小呀，”王嬷嬷不禁大叫“贵州可是虫虺瘴疠的蛮荒之地，你怎么可以跟去呢？要是得了什么怪病怎么办？总镖，您不会真的让小跟去吧？”

“我可是替简家着想，总镖没后怎么行。”

“贵州。”

“总镖，您可得想想办法呀！”

简当雄一气，缓缓：“你娘不会再回来了，从此以后，天涯海角就咱俩去走。”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镖您整日奔波忙碌，家里又没人帮您打，我在您这里事这些年，会了您的好，就脆替您找人注意去了。”

小霜扮了个鬼脸后转挤到父亲边。

“小霜，王嬷嬷总是长辈，不得无礼。”

小霜笑容满面走来“王嬷嬷，我不是说过了，爹本没意思娶新媳妇，你就省儿力气，别瞎忙了。”

“哎呀！不是替她媒，而是替总镖您。”

“我也吃黄梅。”小霜笑着说。

氨镖蒋威观了简当雄一，兄弟们不是没有考虑过此事，但是大伙儿也都明白二哥和嫂鹳鳔情，患难与共，他们之间超越一般夫妻的情，恐怕是王嬷嬷难以会的。

“怎么回事？”

简当雄戚然一笑“唉！没想到灵儿就这么走了。她最吃江南的黄梅，如今再也吃不到了。”

简当雄闻言简直哭无泪，只好转去看灞桥垂柳新芽渐绿，细雨了叶灵芝永眠的那一坏黄土。

总有一天，小霜会懂得的。

“我？”

“总镖，您…您这话…”

这总是王嬷嬷的一番心意，简当雄笑了笑“谢谢你，王嬷嬷，不过我并不打算再娶。”

每次回想往事，简当雄总不免联想起和妻共游四海的许多回忆。

小霜尚不懂生离死别的意义，但见到父亲和颜悦的神情，笑：“好呀，还有六叔、光师父和大脚哥哥…那娘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是小，赵媒婆想帮咱们媒，于是先找我探个风，结果小她非但泼了人家一，还害她跌了个大跟。”

王嬷嬷气急败坏的冲简当雄的书房，她是叶灵芝亡故后请来照顾小霜的人，只不过小霜很少待在家里。

小霜很快就懂了，就在她五岁那年的夏天，陪着镖队去了趟两湖和应天，再回到西安后就懂了。从此她加倍认真的练功夫，好代替母亲的存在。

续弦这档事，简当雄连想都没想过。

王嬷嬷愣了愣。

“我以前去过吗？”

简当雄皱起眉“赵媒婆来媒？这未免也太早了吧，小霜才十岁，我怎么舍得让她嫁人？”

“爹，咱们下一趟的目的地是哪儿？”

简当雄轻声喝斥，但是中却漾着怜的慈光，满心欣小霜就像她母亲一样，英气发，只不过就是不够温柔。

们护镖已等了好一阵，再不起程，遇到夏季洪期就不好过江。”

“我才不怕呢。”小霜意志决的对父亲说：“娘曾去过的地方，我都要去。”

蒋威见他半天没吭声，笑着替他回答“勉来说，你也算是去过，只不过那时你还在娘胎里。”

王嬷嬷被堵得哑无言。

“我爹就是不想娶，怎么样！”小霜双手腰，仰着，一脸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