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头。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不相信我?”他抓住我的手。如果八点档的连续剧还像他这么老式,收视率一定跌到谷底。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多年以前,我曾给过他机会,他却迫我杀生。
“相信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得到幸福。”他斩钉截铁。
“你自己幸福吗?”
这个问题足够他思索一生。如果世上真有幸福保障券,贩售处会挤破头。
“我有什么不幸福?”他非常地不用大脑“我有…”
他说出一大堆好处来。高官厚禄、人品、学识,最后还加上美国公民证一张。
总之,他是个宝藏,有多少人垂涎于他,但他只等待可怜的基督山伯爵去挖取。
我对他的藏宝没有兴趣,也不想当美国公民。
做美国人是人,中国人也是人,并不能让我多出一个眼睛或一只尾巴。但他可以帮助其他需要到美国去才能幸福的女人追寻彩虹。
“我毁了你一生…”他又说。
我笑得流出眼泪:“你以为你是谁?能毁我一生?”我不屑地说“我自觉我的一生好得很。”
“我们再重新开始。”
“我对你没兴趣。”我的未来不在他身上。
“你是为了你房里的那个男人。”他像风车,转了半天,却永远留在原地。
我失去了所有耐性。
“对,你说得非常正确,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你騒扰了我,破坏了我。”我掉头而去,发誓自此摆脱他。
“他配不上你。”他追着叫。
“哦?”“你何必跟一个有妇之夫鬼混。”
“那要看我高兴。”我看不起为了不能达到自身目的,而不惜诽谤别人的人,即使他根本对那人一无所知。
“你会后悔。”
我没理他,快步上楼。
“你最爱护名誉,为什么此时又不再顾惜?”他叫得隔条街都听得见。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与有妇之夫鬼混。
我不想对一个失去理性的人生气,但上楼后,全身还是阵阵发冷,头晕眼花。
“你们…谈妥了?”陈诚一听我敲门,立即放我进去。
我点点头:“这个人下次再来,你帮我打—一九。”
“他说了些什么?”
“他对我胡说我不在意,可是他不该乱咬人。”
“他…说我坏话?”陈诚的脸好苍白。
“他说你…”我脑筋一下子转了过来,睁大了双眼。“天哪!他说的该不是真的吧?”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惊惶,可是我无法平复。
陈诚点点头,一切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我的手抓着门把滑坐在地上。
“你结过婚?”我听见自已空洞的声音在问。他并没有欺骗过我什么,为何我觉得受愚?
他又点头。
“巫美花就是为了这个原因离开你?”我又问,一切都是机械式的,我根本不脑控制自己。
他的头垂了下去。
我只觉荒谬。我们之间,一个是房东一个是房客,他的婚状况如何都与我无关,但我就是悲伤。
那可怕的感觉渐渐吞噬了我。
陈诚伸手想扶我起来。
“别碰我。”我厉声地叫。
“我…没有…恶意。”他的表情好沮丧,身体也微微发抖。
我用手抱住了头,在这可怕的混乱中,我一定要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
我真想质问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但一转瞬又令我噤声。我凭什么问他这句话?当初是我自己要赖着住下来的。
“越红,对不起,”他蹲下身来,完全不敢碰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头埋在膝上,我听见自己的心灵在哭诉…我也不是故意的。
笔意爱上他。
当我听见自己的心声,只觉万分骇然,不能动弹分毫。
“我应该怎样做,才能得你原谅?”他轻声地问,身子触手可及。
看看我把事情搞得多糟!我叹口气。
“你有什么错?”我万分艰难地抬起头。但抬起之后,就马上发现能面对现实了。
“我隐瞒了事实。”
“我只是借住你的房屋,你不需要把户口名簿给我看!”我居然笑得出来,这得归功于我的幽默感。
“对不起,我害你…失望。”
“我什么时候对你抱过希望?”
“我以为…”
“你的以为是不正确的。”我站起来“明天一早我便离开,这样有个好处…不必多做一顿早饭。叫我这么懒惰的人做早餐是苦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