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想zuo什么心里有数，用不着别人提醒。”

“拐诱未成年少女要吃官司的，”我终于勾到了方才丢在椅背上的衬衫，赶jin披上shen。

“有谁会告你？”她耸肩，像玉一般白的面孔嗤嗤笑：“除了那个白痴妹妹，我别无亲人。”

“有，我的良心。”

“良心一斤值多少钱。”

“我的人品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的，”我冷冷地，在这燠热的夏夜，我不是完全没有yu望，但我一定得保持冷静。

“高贵的人品是你的包袱。”她笑：“你省省吧！人应该懂得及时行乐才不会辜负人生。”

“中年人跟小女孩对人生的欣赏角度不同。”我拿开她轻an着我xiong口的手，她这样zuo，简直像是…勾引。

“就算你是中年人好了，也不至于成为槁木死灰，我就不相信你除了妻子以外没碰过别的女人。”

“请你尊重别人的隐私权。”

“何必jin张呢？”她笑yinyin地：“我又不会欺负你。”

“你明天还要上课，早点回去！”

“早就放暑假了！”她躺在沙发上，玉ti横阵，shen上短小的衣着比没穿还更暴lou。

她胡闹也该有个分寸，我对她完全失去了耐xing，大喝一声：“给我chu去。”

她听我吼吓了一大tiao，差点没从沙发上掉下来，诧异地看着我，在我还预备吼第二声时，成串的yan泪自她那双大yan睛中gun了chu来，肩膀一耸一耸地，非常楚楚可怜。

我心ruan了下来，想过去安wei，又怕她占了上风顺手给我一耳光，那我简直tiao进黄河也洗不清。

“别哭了！”才一chu声，我所有的威风都跌进谷底。

她嘤嘤而泣，把我的劝告当耳边风。

“我说别哭了！”我不得不提高声音。

她啜泣声更大，这回理直气壮：“你又凶我。”

“向你赔罪行不行？快回家去，你坐在这里哭成什么话！”

“老冬烘！”她站起来，临走忿忿地摔了两下门，才扬长而去。

她脾气大，脸nen，但我可不敢保证下回我通不通得过考验，她一次比一次野，说不定我会糊里糊涂掉下去也不一定。

暂时离开这里是上上之策。

我仔细地检查了各chu1门锁，然后早早上床；即使是维多利亚女王来敲门也不去开。

正似睡非睡之际，远远地，又飘来了月随的声音，还在唱那首涉江。

我张开yan睛，凝神细听，凄怨的歌声在风中断断续续，似乎遥不可及，但又字字在心。

我想起了安兰，想起了年轻的时光，不禁一阵怆然，我也曾有过年少意气风发的日子，但青chun已再不回tou。

那支歌一直唱到我入梦，在梦中隐隐地飘着。

也许我真该找唱歌的人谈一谈，她那千言万语无chu1倾诉的心情，正是我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