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的喜悦。
仿佛重新活过来的月向晚对紫微垣宫三日已忘得一干二净,偶尔他不小心在言谈中提及,她便无言以对,浑然不明白他的话。
而对一年来的疯傻,她也全然不察觉,只道:“奇怪,我不是一向如此吗?”宝资至此也凶巴巴不让旁人提起一点不对劲的事情,为此,牛四海不知挨了她多少顿骂。
表面看,似乎没怎么,恢复后的月向晚还是没疯前的月向晚,但当夫妻日夜相处、同床共枕,戈石城隐隐约约觉察到她眉头压着,心里有不为人知的东西。他猜不透她想什么,但夫妻之事不好意思开口问外人,他的粗枝大叶往往被妻子有意无意地一理,情波一动荡,三五次下来,不安也就淡了。
他就想,做噩梦的原因也不外是惊吓过度吧。但是他始终没敢再问那噩梦中到底有什么,因为问过一次,那晚月向晚便起了疑心,追问自己额上的伤疤由来。想起宝姿耳提面命,又怕妻子难过,他支支吾吾过去,其实,他也不清楚的答案,他又怎么编得出来?
秋天一早,他从院中练功回来,想到房中拿衣物去冲凉,一进门便看到月向晚穿着亵衣坐在窗口喝茶,长发松松挽着,云鬓蓬乱、睡意惺忪的慵懒模样让他好一阵心悸。
“石城?”她放下杯子过来,早已熟知他的习惯,将备好的衣物递给他。
“你…又做梦了?”他接过衣物,却随手放在案上,拉住她的手。
她点头,忽道:“好大一条蛇…”这次的确梦到了蛇,身长几十丈,双目如电。
他呆了一下:“你真的梦到蛇了?”难道紫微神蟒的事不是讹传?
她疑惑的眼光射向他。
“别怕,反正是做梦,不是真的。”他口拙地安慰“别想了。”
“哪有那么大的蛇?我才不信呢。”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天还凉,你起来了怎么不加件衣服?”
她微笑道:“你可不准说我懒…做了噩梦没睡好,刚才起来只是想喝口水,我还想躺回去。”
“天色还早,你回去睡吧。”他的喉结上下滑了一下。
她看着他想糖吃又不敢拿的窘态,偷偷笑,道:“石城,我额上有个大疤,你是不是要嫌弃我了?”
“不会啊,你都不嫌我了,我怎么会嫌你?”
这呆人!“宝姿和赵兄弟近来好像吵了架,他们两个倒好,吵吵分分的,那么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喝上喜酒。”
“阿奔跟我说过这事,就怕宝姿还不答应。”怎么会突然说起这桩事?戈石城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看…他们两个也应该快了。宝姿如果一嫁,家里倒会冷清很多,再多个人就好了。”
“你怕家里冷清?”戈石城笑了“还有四海在,再说宝姿就算嫁了,也肯定会跟阿奔常常回来的。”
她好气又好笑:“他们以后成了亲,自己有家了,干吗老往咱们这边跑?牛兄弟年纪也该到了娶亲的时候,以后也没时间来。”
“啊?”他惊道“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