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不自觉地咽一咽口水,神情紧张。
“那不是书坊所有,是…是我借来的。”眉心皱起,从不知他们竟如此贪心。
“可现在是书坊的了!”尉迟念儒大声喊“我们不管你是如何得来的!反正不准你将银两抽出!”那笔钱坚决不能给。
“可那是要还的。”心中薄怒又起。
“我们不管!还不还是你的事,我们不要债务,我们只要书坊和那两万两银子!”死也不放手!
他除了书坊,什么也没有,用什么来还那两万两银子!
这便是他的兄弟哪,不管他死活的兄弟!
心中惟一仅存的牵连,终于断了。
“随你们。”他冷冷一笑,再也不顾念心中情分“以后尉迟府中人是死是活,与我尉迟闻儒再无一丝的关系!”心,已冷。
“三、三弟…”尉迟望儒迟疑地轻唤那背对的身影,声音颤不成句“咱、咱们、咱们…”
“大哥,别说了,人家都讲得这般决绝了,你还白费力气做什么?”尉迟念儒不在意地一笑“不过还是立下字据比较好,亲兄弟明算账嘛!”
用力深吸一口气,尉迟闻儒转身,抓起笔来,飞快地写下书坊转让字据,签上姓名。
尉迟念儒刚要抓起字据,却被拦住。
“你、你不能反悔的!不然、不然…”想放几句狠话,但在那双冰冷的凤眼下,挤不出一字。
“拿阿棋的卖身契来。”他轻声咬牙。早知有这么一天,当初他就该将阿棋的卖身契一把撕掉,而不是留着威胁阿棋学棋了!
“啊,好、好,给、给你。”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塞给亲弟,一把抓起书坊的转让字据躲得远远的。
打开折叠的卖身契确认无误之后,手一握一搓,便将纸一下子揉成雪大的碎屑,轻轻一扬,那张限制自由的薄纸就此无了踪影。
“从此之后,我尉迟闻儒,再也没有什么兄弟了!”冷而又缓慢地讲完,再也不想看那些陌生的人一眼,便打开紧闭的房门,一步跨了出去!“而这尉迟府,我再也不会跨进一步。”
断了吧!
至少,他还拥有他的阿棋。
拾眸望向窗边,却没了那抹熟悉身影。
他一惊,马上搜寻,在眼角逮住一抹愈行愈远的身形后,不由勾起唇,纵身追了过去。
从此,尉迟府中,再也没有了一位三公子。
他,仅是尉迟闻儒而已。
***
难得的严冬暖阳,难得的风和日丽。街上拥挤的人流,两侧堆满各色年货的小摊,不断飘进鼻孔的食物香气,不绝于耳的笑声呼唤…
她却没了好心情,只冷着脸,目不斜视、一声不吭地大步向前。
“阿棋!”
她理也不理,只伸手一挥,格开拉她的大掌,继续走她的路。
“阿棋。”
再用力一挥手,将扯她手臂的大掌又一下子打开,头也不肯回。
“阿棋…”
她干脆用手捂住双耳,看也不看赖在她身边的笑脸,板着圆脸,径自前行。
“阿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