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妈就来!”他骑上马,赶回家去了。
阔儿哭着让三哥快逃,他蜘蹰不前。
“快呀!三哥,再迟就来不及了!”
他看着她,终于骑上马背,依依不舍地绕着她兜了好几圈,始终不忍离去。
“走呀!”
“阔儿,你跟我一块儿走!”他以壮士断腕的眼神看她。
咬着牙,她拾起一根柳条儿,狠抽了下马腿。
她亲眼看着他逃跑,看着又红又大的落日逐渐吞噬了他的身影。
他走进了火红的夕阳之中,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原来他闯下大祸,逃命去了,一去…十二年?所以阔儿变了心,爱上了大哥?
这么说,昨晚他要了她是不应该的?
“阿公,请你惩罚我吧。”
暗强的声音充满挫折,也透着不甘。阿公望着他思忖了好久。
“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下你都得娶阿苗。”阿公道一句之后深叹一声“是你错也好,是她错也好,事情已经发生了,让你们结婚是唯一的解决办法。阿公是旧头脑,想不出别的办法,但是无论如何,阿苗的名声我不能不顾,你明白吗?”
暗强愣住,他能娶她吗?
“阿公,我以为你会告我,至少该把我赶走。”
“这哪是办法!你一走,就等于留了两个烂摊子给我,一个是农场,一个是阿苗。”
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早苗,心情随着阿公和他的对话而变化。
苞他结婚?她在心底对阿公打的主意发出一声冷笑,说到底,她不过给了傅强一个人财两得的机会。而阿公说话的口气却像是在求他收拾两个烂摊子。
她对上了傅强那类似询问的眼神。
没给答案,她缓缓上了阶梯,回自己的房间。
隔天一早,傅强和阿公看完阿苗的留书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阿苗出走了,留书中只交代他们不必劳神寻找她的踪迹。
阿公老泪纵横,这一切令傅强自责更深。
“阿公,你先别烦恼,我想阿苗只想让你心急一阵子,她不会不回来的。”
“很难讲,这个孩子性子这么烈,我觉得她这次是真的狠下心了。唉!我…”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找回来的。”
阿公朝他挥了下手,沉痛地道:“没有用的,免找了吧。她要去见识世面就让她去,等我进了棺材你再在报上登个寻人启事,她如果愿意回来奔丧,我也可以安慰了。”
“阿公…”
“好了,回农场做事吧。我管不了阿苗,却管得了这个农场,我这一辈子总有办法留下一点东西。”
接下来的三年里,傅强的记忆始终停格在火红的夕阳中,老三逐渐消失的那一幕。
少了阿苗,他的记忆齿轮停止了转动。农场上的一切依然有规律,大自然的演绎也照样严格;勤奋的工作却不能让他摆脱那股行尸走肉的感觉。
阿公病危,自知时日不多,坚持不再住院,非回家不可。
他听从阿公的要求,让阿公回了家,也替他请了律师。
阿公似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跟律师的谈话内容,律师走了,才要他进房间。
“阿强,你可以登报找阿苗了。”阿公微弱的音量却传达出严肃的意味。
“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