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照着老规矩从衣襟拿那纸合同。

“我不是吃饱了撑着，我只是想藉此来要胁你。”燕效行话说的白，一都不介意银儿把他看成一个小人。

“而犬字就是狗的意思。”他接着又解释第二个字。

这些有钱人的脑袋不知是怎么长的，竟然把自己的儿比喻成畜牲了！

燕效行知她要说什么，所以不等她说话，就：“想悔约，不想卖给我了是不是？”

“如果读书、识字只为了那虚伪不实的礼貌，甚至是贬低自己，那我就想不通，我嘛得读书、识字？”

他是守信的君，但银儿却为了他的守信而快快不快。

“所以说你的儿是小狈！”银儿的睛瞪得大大的。

想到这，银儿不由得窃笑了起来。

她的睛瞪得大大的，小嘴一张，又想抗议。

“你就是不想读书、识字，是不是？”

“难不难看也不关你事，怎么，莫非你还想把我嘟嘴的动作列你的束之内？”

“比如说？”

“自谦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嫌弃你。”

燕效行闷不吭声地转去。

他一去，银儿上下床。

“我是求好心切，只希望你能够上；不希望你在离开燕家之后，又过回以前那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

银儿看了是气得脸发青。

“不要嘟着嘴，姑娘家这样很难看。”燕效行又挑剔银儿的行为了。

为了银儿日后好，这个黑脸他是当定了。

她是笃定燕效行才刚逮她回来，铁定没想到她会上再逃，所以包袱一拿，就往外跑…

银儿不识好歹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把燕效行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烦死了，一天到晚净是在她耳旁叨念。

“但你老是嫌我这个得不好，那个又得差。我光写一个字就让你挑剔到没有自尊、没有尊严。”

银儿没想到他会这么恶劣，竟如此玩她。

“礼貌？！”银儿哼了哼，颇不以为然。“那我不要这礼貌了行不行？这礼貌虚伪得让我觉得不舒服。”

“就是不想张扬自己，所以得贬低自己。”

“小犬就是…比如我的儿，对外，我就称他为小犬。”

“我为什么会离开燕家？”他不是不希望她离开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关心起她离开他家后的生活？

“犬就是狗？”银儿的眉皱了起来。

“我的事不用你来心，我的生活是好是坏，与你一关系也没有，反正你要我来你家，纯粹只是为了让你娘兴，所以我只要尽我的本分讨好你娘，其余的，你就甭替我担心了。”

“不是。”燕效行没好气地开：“小犬是自谦词。”

“为什么你们有钱人要把自己贬低成这个样！”银儿愈来愈觉得当有钱人实在可怜。

“你这个小人，有事没事就把合同带在上，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

“这两个是不同的宇，一个叫『太』，一个叫『犬』：比如说，下人们称我已故的祖母为太夫人，而太夫人的『太』宇，便是这个字。”燕效行拿银写的第一个字。

“我讨厌你我、嫌弃我。”

可她是着了人算不如天算的，因为她一去，就看到燕家几十名护院、武师全动，两人一组，一次八个人守着四

“如此自谦，是为了礼貌。”

“我说过，我娘若故逝，你的合同便视同作废。”他说过的话，定会履行。

燕效行也知她嫌他烦，但是，他若不把她调教得宜室宜家，实在是不放心让她当燕家小。

“你不想读书、识字，难你想一辈乞儿？”燕效行反问银儿。“你从来没想过要过好一的生活？”

“我与人初相识，我就得自称自己为小弟、在下、敝人，而『弟』、『下』与『敝』字都有不如人的意思。”

瞧，她不读书、识字就能比别人活得尚，不用为了“礼貌”而自贬，岂不是很得意的一件事吗？

“好，那么我买你门的条件又增加一项…从今天开始，你的工作又添了读书、识字这一样。”燕效行换个法要银儿读书。

“像现在这样吗？”银儿想了想。在燕府她是吃的好、睡的饱没错，但就是不自由。

银儿无话可反驳，只能咬牙暗恨自己当初不该贪图那两袋银，把自己卖给燕效行这个商。

“像我有个同伴叫馒，他也是个乞儿，不过他老是称自己为『本大爷』，每次开便先来个『你老我』。瞧，人家虽是个小乞儿，但人家就比你们称，开闭就是本大爷、你老我，怎么看都比你那个什么敝人、在下、小弟来得称多了。”

银儿翻了个白，背过，躺回床上，理都不理燕效行，且在心里暗忖着…

“那小犬是什么？”

“你为燕家的一员，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燕家的规矩，所有下得宜的行为举止你都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