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还能冤枉她了?”随即她扬声唤道:“鹃儿,出来作证!”
鹃儿怯生生地自内屋走出,垂着头唤:“贝勒爷。”
他冷声问:“这花瓶是被谁打碎的?”
“是,是她打碎的。”
“抬起头来看着我!”宣赫忽地大吼。鹃儿一颤,慢慢地把头抬起来,却始终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看着我!”宣赫这回的吼声更大,吓得鹃儿魂飞魄散,浑身筛糠般直抖,但终于还是把蕴泪的目光对上他喷火的双眼。
“我再问你一次,花瓶到底是谁打的?”他握紧双拳,咬着牙道。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北斗会如此不小心,她是练武之人,力大手稳,怎会连区区一个花瓶也拿不住?若说她是为泄愤而故意这样做,更是砍了他的头也不相信。她一身傲骨,最是刚硬不过,怎会做出这种愚蠢的行径?
“是,是,是…”鹃儿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跪在地上一直未出声的北斗冷冷道:“不用问了,花瓶是我打碎的!”
宣赫愕然,鹃儿也愕然,怔怔地张大嘴瞪着她。
北斗又道:“福晋,家法一百杖,尚只打了九十杖。请把这最后十杖打完吧!”
埃晋愣了一会儿,忽又怒道:“你以为打你几下就可以把这御赐的花瓶给打回来吗?你知不知道这是高丽的贡品,价值连城!”
“北斗只有一条命,福晋若不嫌弃,尽管拿去吧!”
“哼,你这条命能值多少钱?就算有十条都不够赔!”福晋恨恨地骂,又转向宣赫道:“儿子,你也看到了,这么笨手笨脚的奴婢还留着她干什么?还是赶紧把她贱价卖出去吧!”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额娘,请您不要逼我!”他道,语气森然。
埃晋怒道:“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鬼迷心窍?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大祸害?留她在家只会连累你,她生的孩子都是贱民,三代不得为官你知不知道?儿子,你放了她!额娘求你放了她,我马上再给你娶十个八个女人回来,保证个个比她温柔漂亮善体人意!”
宣赫摇头“额娘,您不用白费心机了。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你!”福晋气得浑身发抖,哼了一声,转身带着那两名下人拂袖而去。鹃儿也赶紧悄悄溜了出去。一时间,偌大的花厅只剩下两个人。
宣赫望着她血迹斑驳的背,心中抽痛,鼻子一阵阵发酸“老婆,”他缓缓蹲下来,伸出颤抖的手轻抚她未受伤的肩,哽声道“咱们进房去,让我瞧瞧。”
北斗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眯眼凝视前方,不发一言。
一滴泪自他眼中滴下,渗进她的伤口。她微微一震,回过头,看到他红红的眼眶痛楚的眼神,也不由得心下酸苦。但随即就沉下脸,冷冷道:“一点皮肉之伤,又死不了人,哭什么?”
宣赫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喊道:“你为什么不痹篇?以你的身手,你原可以不受伤的啊!”“避得过一时,避不过一世。”她无谓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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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让我给你的背上葯。”
她动也不动“你在乎我的伤?”
“当然在乎!”
她冷笑“我不在乎!”
他咬了咬牙,忽地捡起扔在一旁的藤杖“那想必你也不在乎我受伤吧?”高高举起,啪,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腿上。
她大惊,怒喝道:“住手!”
他理也不理她,举起藤杖,啪啪啪,又是三下,都抽在同一个地方,立时便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