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回身去床上躺下。衣上被雨湿了一片,贴在肌肤上寒气侵人。
但他就这样在风里雨里冻着吗?虽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但饶是身子骨再强,却也经不起这一夜的折腾啊!
她叹着气起床,拿了一把伞出门。
他正满脸梦幻之色,闭着眼唱:“我将这钮扣儿松,把缕带儿解,软玉温香抱满怀…”
她听他越唱越过分,大喝:“住口!”
他睁开水蒙蒙的眼,透过倾流而下的雨幕,看到她撑着一把花伞,风雨之中如仙子般凌波而来。
“我莫非是在做梦?”他抹了一把脸,抹去遮住眼帘的水珠。是她,是他心心念念的娘子!“老婆,你是来接我的吗?接我共赴云雨巫山?”
北斗怒道:“你就不能正经一刻吗?”
“我已经很正经啦,老婆!”他低头钻至她伞下,笑道“你特地为我送伞来,是不是看我淋雨心疼了?心疼不要紧,让我抱一抱就不疼了!”说着张开臂就朝她扑来。
“谁心疼你了?”她皱眉往后退开,谁知他依然朝她倒来,额头擦过她的脸庞。嚯,好烫!她一惊,赶紧伸手接住他软倒的身子“喂,你发烧了!”伞自她手中落下,被风吹得荡了两圈,坠到地上。
他靠在她的胸怀,脸上浮起梦幻般的笑,轻叹:“好软,好香!”缓缓闭上眼。
雨恰在此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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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可真是个不疼人的媳妇!”福晋听到消息匆匆赶来,一见北斗就不住地指责“王爷让你调教他,可没叫你把他整得不成人形啊!你可知他从小到大虽小病不断,却也从未病得这么厉害。你自己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北斗恭敬地跪下“任凭额娘处罚。”
“都怪王爷老糊涂,竟把宣赫交到你手上,以为你就能让他出息起来!哼,谁知你竟如此凶狠!”福晋越说越气“照这样下去,只怕到时连命都给你整掉了,还拿什么来出息?”
“是,额娘教训得是!”北斗垂着头道“媳妇下回一定小心行事!”
这时,给宣赫诊治的大夫赛华陀从内室里出来,满面忧色。
埃晋忙问:“我儿怎么样了?”
赛华陀道:“禀福晋,贝勒爷的身子骨倒无大碍,只是心气郁结,似乎有很严重的心病。若是心结不解,只怕病是难得好起来的。”
“心结?我儿怎么会有心结?”福晋急道“他一年到头总是笑口常开最开朗不过了!这才成亲几天怎么就有了心结,我得去问问他!”慌慌地进屋去。
北斗仍跪在原地动也不动。
赛华陀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少福晋,为何不进去?我看贝勒爷的心病苞您可脱不了干系吧?唉,可怜他一片痴心,病昏昏的也不忘向您诉衷情。”说着递给她一张葯方便迈步向外走去,一边摇头叹:“看着是身边人,摸着却是镜中花,怎不令人心碎神伤?可怜哟!”